外,急匆匆奔了进去。
正屋里,闻老太太正抱着巧姐儿逗趣,顾氏有了巧姐儿这个缓冲,面对老太太时没有这么大的压力,脸上也有了笑容。
黄氏噙着笑容坐在一旁,与楚维琬说着话。
楚维琳冲进了东稍间里,流玉甚至来不及禀一声。
闻老太太抬头,略有些不满,见楚维琳赶得一头汗,摇了摇头:“怎么这么急?有事儿使唤丫鬟来说一声。”
楚维琳顾不上擦一擦,噗通跪在了闻老太太跟前,抬着头认真道:“维琳有事要禀大伯祖母,还请大伯祖母屏退左右。”
闻老太太诧异,乌黑眸子望着楚维琳,侄孙女行事是妥当的,若不是要紧事,应当也不会如此,这么一想,便把吸着鼻子要哭的巧姐儿交给了顾氏:“快些带着巧姐儿去西梢间里歇会儿,别吓着她了。”
顾氏心有好奇,转念一想,就在一个屋里想打探些情况还能问不出来不成,便抱着孩子去了。
黄氏亦领着楚维琬避开了。
楚维琳这才顺着思路,从她怀疑阮氏肚子的月份,说到陆妈妈打听来的稳婆的言论,再说了夏青从未洗过阮氏的月事带,在清水道馆里的程姨娘和阮家人,到最后便是俞医婆和俞娘子。
“我和三哥哥到底是晚辈,没有十足的证据不敢断言四伯娘什么,就想多找些线索,再来禀了大伯祖母,因而三哥哥就让俞娘子住在了清霁巷里。谁知四伯娘晓得了这事,以为是三哥哥养了外室,就把俞娘子和俞医婆带回了府里。我们怕四伯娘认出了俞医婆,我和三哥哥这些心思都要白费了,这才急匆匆来禀大伯祖母,”楚维琳说到这儿,俯身磕了一个头,“这些证据许不够定了真假,可到底事关我母亲、三哥哥的母亲和九妹妹,还请大伯祖母仔细查访,让她们泉下有知,也能心安。”
闻老太太紧紧抿着唇,她的确是已经对楚维瑞的出生起疑了,她有她的证据,但就跟楚维琳说的一样,还不够断言。
可现在听了楚维琳的话,一样样的说法摆在了面前,阮氏要辩白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她深知楚维琳和楚维璟没有胆量胡乱污蔑和说谎的,旁的事情一时半会验证不了,那入了府里的俞娘子便是一个实证。
“流玉,”闻老太太叫了流玉进来,“去请伦凛媳妇来。”
黄氏快步来了,见楚维琳还跪在地上,她面上惊讶一闪而过。
闻老太太抬了抬下颚,道:“阮氏带了一对母女进府,似乎是维璟养在外头的,你去一趟二房,把所有人都叫我这里来。”
黄氏面色变了,楚维璟性子是大大咧咧了些,可要说他养外室,还有了个女儿,黄氏都不信的。
要真是如此的大事,楚维琳难道会搅在其中?
黄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应下后匆忙带着人往二房去,走到半途突然想转过来。
恐怕不单单是什么外室,闻老太太对她怕是只说了一层,还有一层瞒着呢,总归是他们二房的事体,好坏怪罪不到自个儿身上,黄氏也就没什么要顾及的。
二房里,比黄氏想象的要平静些。
她领命而来,便是底下的丫鬟婆子要拦她路,她也直直闯了过去,一脚入了阮氏的屋子。
还未见到阮氏的面,就听见了阮氏的低泣声。
桂妈妈哭得大声:“老爷,都是奴婢的错。太太担心三爷,想着三爷年纪不小了,可送去的丫鬟三爷都不收,屋里没个通房照顾,太太实在放心不好。这一回也是偶然晓得三爷在外头有个可心人儿,奴婢就建议太太悄悄接了人进来,叫三爷收在屋里,总好过养在外头。太太是一片好心,是奴婢不会办事!”
说的是好心好意,实际分明是恶毒心肠,楚论肃的脾气被阮氏拿捏,闻言果不其然气极了:“不肖子养通房还有理了?”说罢,跳起来就要打楚维璟。
楚维璟个头窜得高,又有力气,一把把楚论肃拦了下来。
“反了反了!”楚论肃气得哇哇叫。
黄氏怕再闹下去收不了场,快步进去,道:“四叔、四弟妹,老太太请你们到璋荣院去。”
如此不体面的事情闹到了璋荣院,楚论肃浑身发抖,劈头盖脸就骂楚维璟:“混账东西!”
阮氏巴不得闹得大些,闻言到了黄氏身边:“我劝不住我们老爷,还是叫大伯娘拿了主意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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