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时焦急,口无遮拦了些,你可别怪罪她,在心里记恨她才是!”这是在打柔情牌,亲情牌。
叶蓁在心中冷冷一笑,老夫人就算明知今日瑞王府一事与叶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仍要为她掩护找借口,当真是宠爱了十几年的孙女,于是,叶蓁仰起头,淡淡的问道:“祖母,蓁儿也是您的孙女对吧?”
老夫人不明就里,茫然的点头,叶蓁一笑,继续道:“所以说,祖母不能太偏心呢。”一句话说的老夫人哑口无言,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包含了深深的愤懑之情。
同为叶老夫人孙女,凭什么叶容可以肆无忌惮的娇纵发脾气,做错了事可以得到老夫人庇护,而她叶蓁上一世被祖母厌恶后,便不管不教自己,这一世,她努力讨好祖母,也只不过是想改变上一世自己不得祖母宠的结局。
老夫人听得她语气中的责怪之意,有些纳闷,叶蓁这般小的年纪,为何说这话时的沧桑感那么重,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叶蓁这才发觉她方才失态了,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爆发,竟有些失了理智,微微阖眼,平复了心情,睁开眼,又补道:“祖母,蓁儿是吃了五妹妹的醋。”
而且,她知晓老夫人如今听了这话,非但不会责骂她,而会对她更加怜惜,她赌老夫人会开口劝慰她,果不其然,老夫人微微叹口气,有些心虚的咳了几声,“蓁丫头,祖母哪里是偏心呢,祖母对你们可是一视同仁啊,你呀,也莫吃醋阿。”
“祖母,孙女知晓了,天色不早,孙女也告退了。”叶蓁心想多说无益,今儿她的话是点到为止,至于老夫人怎的想,怎的做,那可就等着看了。
老夫人点点头,看着叶蓁的身影消失在内室,有些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我真的偏心太明显么?”像是自问自答似的又道:“不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当然清楚,一旁的文妈妈对着叶蓁消失的身影处,倒是有些想法。
…………
雅思院
叶蓁乘着月光踏着月色缓缓走回雅思院,在月光洗浴下,她的面容竟格外白皙,甚至有些苍白之色,妙蓝迎上前来,乖巧的问:“小姐,奴婢已然准备好了热水,小姐先去洗浴一番罢。”
叶蓁微微偏着头,对着妙蓝小声吩咐了一句,妙蓝不解的点头,快步离去,她自己进了内室,打发了丫鬟婆子早些休息,自己坐在太师椅上,一整天紧绷的身子,才算是彻底放松了。
有些疲惫的阖眼,脑海里仿佛又再现今日在瑞王府的事,没错,当初她一进君雨瑶的屋子,便发觉屋子里染了催情香,这东西燃烧出来所散发出的甜腻味道自己可清楚的很,上一世,在后宫中,多少妃子费尽心思讨来这些催情药物,用来迷惑君承轩的恩宠,自己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而为何后来变成了瑞王世子与小厮,那就更是天意了,上一世,瑞王世子由于强行玷污北楚一位秀才的事,被秀才夫人告了御状,被君承轩发觉,一怒之下,处以极刑。
她那时在后宫,听得此事,甚觉得荒唐之极,堂堂世子,竟然好龙阳之癖,还做出此等难以启齿的事,而这一世的瑞王世子,现今并无有龙阳之好的心思,而她叶蓁也只是让他的爱好提早了些而已罢了。
是她恰巧看见瑞王世子进了君雨瑶的屋子,也是她吩咐魏成将小厮打晕送进屋子里,可以说是她一手撮成了这出好戏,若是君雨瑶以后发觉自己高傲不可一世的哥哥竟然有龙阳之好,可否会后悔今日惹了叶蓁?嗬!恐怕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妙蓝匆匆走进内室,左右看了一圈,放心的走过来,把袖口中藏的瓶瓶罐罐倒在桌子上。
叶蓁皱眉,轻轻掀开自己的裙摆,左腿大腿处,赫然有一处血印,染的布料通红一片,妙蓝小声惊呼了下,立马捂住嘴,叶蓁眸光幽深,这伤口乃是她自个用簪子戳伤的。
当初,她吸入了香气,生怕自己头脑不清醒,故而为了保持冷静,拔了簪子戳大腿,只为了不失了理智。
缓慢的上药,用布条缠住伤口,叶蓁这才抬眼吩咐道:“妙蓝,去把那安神香点起来,还有,这套裘裤,给我悄悄烧了,莫让人发现。”
妙蓝点头,有些不忍的看那伤口,嫩肉翻滚,看的她全身发麻,小姐这是怎的了?
明白妙蓝所想,叶蓁长话短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遭狗咬了而已,不碍事。”
妙蓝嘟囔着:“哪里的狗那般厉害,奴婢去抓来,打断它的狗腿!”
叶蓁却意味深长的道:“不必,我已经拔了它的狗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