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跑出去。
院子里他们防了一晚上的丧尸根本没有出现,桑田最先看见的就是站在门口的尸鬼。他手里拿着卓禹的十字.弩,对准了跌坐在鸡棚前捂着大腿疼的想要打滚的女人。
桑田把手电照过去,那个还沾着一手鸡毛的女人倒不是别人,就是隔壁阳子的丈母娘,徐婶。
她这一叫一嚷,隔壁的阳子和沛珊也出来了。
沛珊一看见徐婶那血流如注的腿就喊了一声“妈!”惊慌失措的翻墙过来,阳子显然被这场面搞蒙了,一时之间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老婆翻墙才赶忙扶着她,自己也跟着翻了过来。
沛珊扑向徐婶之后狠狠地瞪着桑田冲他们质问:“你们对我妈干了什么!?”
徐婶见女儿女婿来了,越发凄惨地叫着:“杀人了!他们是要杀了我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弩.箭在她大腿上扎得很深,半支箭都没入了肉里。她疼的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打哆嗦,而尸鬼手里的弩依然稳稳地对准她,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甚至像是在端量着往哪儿再补一箭,那目光看得人心里拔凉顿时动也不敢动。
桑田悄悄看了尸鬼一眼,自从尸鬼变成田螺叔叔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收敛了,让人几乎都要习惯了他那个样子。然而此时他只是没有穿围裙又冷下目光,那一身刺骨的森冷肃杀就弥漫开来,让桑田不能不想起他的真实身份。
虽然她现在更想知道他是几时学会用弩的。
她当然不会想到在他们一直把弓.弩存放在空间里的时候尸鬼就已经注意到它们,他突然对这种人类制作的远程武器有了兴趣。
他可以自由出入两个空间待在里面的时间比谁都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把玩,就只是遗憾没有射过活物。
所以有这个机会他当然得出来试试,并且十分不介意在感受过弩.箭射.入柔软皮肉的感觉之后对着骨头最硬的脑门再来一发。
沛珊冲阳子嚷着:“你还傻站着干嘛呀!真打算看人家杀了我们娘俩啊!?”
明明这种时候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能依靠了,他却还不赶紧上去替自己丈母娘讨回公道,也是让沛珊气得不轻。
阳子也不是傻,这三更半夜的自己丈母娘在人家家院子里算怎么回事儿呢?
看桑田他们一个个也跟自己一样都是匆匆忙忙刚起床跑出来的,他心里头就觉出来这事儿不太对。
可那到底是自己的丈母娘,他也不能不硬着头皮看向桑田,期望她能让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放下弩。
“桑田,你看……”
桑田没打算让尸鬼放下弩,干脆装作没看到阳子请求的目光,走出来对鬼哭狼嚎的徐婶问:“徐婶,黑灯瞎火的你在我家院子里干嘛呢?我们是听见有小偷才急着跑出来抓的,打伤了你也是没办法。”
桑田话里话外都表明了她是小偷,阳子诧异地向自己丈母娘看过去,看见她手上沾着的鸡屎鸡毛,还有鸡棚外地上打碎的鸡蛋,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妈,你怎么——你怎么能偷人家东西呢!”
徐婶本来就疼得要命,一听女婿胳膊肘往外拐差点气背过去,顿时恼怒地嚷起来:“两个鸡蛋不就八毛一块的事儿!怎么就叫偷了!这还不是你没本事!老婆怀着孕连个鸡蛋都吃不上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早来要上两个鸡蛋我怎么会来!”
阳子简直没想到自己丈母娘偷东西不但这么理直气壮还往自己身上推,他也不是不疼媳妇也不是没想过跟桑田要几个鸡蛋。
可是他这么多年没跟桑田说过话,这才刚打了招呼马上就开口要东西谁拉的下脸。
他只是想过两天等跟桑田关系缓和一下再说,就这沛珊还跟他好一顿发脾气嫌他跟桑田说了话,谁想到这才当天晚上就出这一茬。
这里是牛窝子村可不是别的地方!这村里百来口就窝在这个山凹子里过日子,谁家要是出个小偷小摸全村人都不能容的,不给人戳断脊梁骨才怪!
阳子也不能直接冲丈母娘发火,就朝沛珊吼了一句:“你看着作!”
然后气得没管他们转身翻墙走了。
沛珊没想到他会丢下她们不管自己走了,一下子愣在那儿。
徐婶也是被女婿气得,火全都撒在了桑田身上,嚷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们等着吃官司坐牢!赔到倾家荡产!”
桑田却应了一句:“好啊,我们现在就把村长找来,他要怎么断我都是没有异议的。”
这句话才终于让沛珊回了神,如果把村长找来,她.妈偷东西的事儿就闹开了。
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偷吃的那是再敏感不过的事情,如果是本村人自己干的,那骂也好罚也好处理完也就那么着了。可徐婶算是外面来的,这要惹出事儿来有可能会被赶出去的!
她醒悟过来才急忙拉着徐婶,“妈,算了,咱回去吧!”
“不行!不能算!这事儿没完!!”
眼见着徐婶想要提高声音把邻居都吵起来,可她一来是气二来失血越来越多,一个激动就晕了过去。
沛珊这回急了,大声喊阳子,阳子见丈母娘晕倒了,这才顾不得生气去把人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