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不是要走了?”秦安然看着萧樊,问道。萧樊点头,“朝中定有变故,是时候要回去了。”秦安然回过头来,看着在冬日的阳光下,手指灵活娴熟的从豆荚里拨出一粒粒嫩绿色豆子的大娘。
午饭果不其然的是青豆汤,还有上次的野猪肉,饭也不能说是米饭,做的是糊糊。秦安然和萧樊两人很满足的端碗,一边谈笑,一边喝“饭”。
吃完了,萧樊放下碗,看看秦安然。对着大娘和老伯,“大娘,老伯,我们已经在这里打搅了好几天了,现在伤也大好,是时候要离开了。”大娘收碗筷的手一顿,低着头。老伯沉默着,半响,露牙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个我还是懂的。”
一张布满沧桑褶皱的脸,长年劳作,晒得黝黑大亮,一笑起来,反倒映衬出一口白牙。大娘转身将碗筷端进了厨房,秦安然看着她都感受到她的愁绪。
她默默的走出去,看到大娘正抹眼泪。粗糙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点脸上的泪痕。听到声响,转身就看到秦安然站在门边。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进来吧,姑娘,门口风大。”
秦安然也有几分哽咽,“大娘!”“好孩子,没事。大娘啊,就是人老了,受不了这分别。我们两口子没个孩子,家里冷清的很,你们来了,家里热闹了不少。”
秦安然走过去,双手握住大娘粗糙的手,“大娘,我们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看你们。这几日别让老伯出去打猎了,血深林险,我们走后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遇到过我们。”
大娘含泪点头,“唉,好,我记着了。我给你们烙几个饼,到时候免得路上饿了。”
秦安然和萧樊由老伯带着,踩着脚下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留下一串脚印,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大雪纷飞,脚印很快被埋没。
走到了官道上面,秦安然和萧樊两个人运气很好的遇上了一辆人家进城的牛车,索性搭了个顺风车。进了城,萧樊和那个赶牛的道谢,将手里的几张烙饼全部赠给了他。两人才慢慢的离开。
天色已经黯淡了,大冬天的夜里十分的冷。秦安然搓搓手,哈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怎么办?”萧樊看她冻得鼻尖红红的,牵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你忘记了,我可是百味楼的老板。”
萧樊和秦安然在一家酒楼前面停住脚步,灯火通明,里面人来人往,生意很好。酒楼一边的桅杆上面一面旗帜在冬风中猎猎作响,百味楼,三个大字。
两人走进去,小二殷勤的过来,“两位客官里边请,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可是最好的酒楼,有……”萧樊手一抬,打断了小二滔滔不绝的介绍。“来一间雅居,上一坛青梅酒,要今年新酿的。”
“好类,客官你上边请,酒马上就来。”小二热情的招呼他们上了楼,心里却嘀咕着这酒都是酿得越久越醇厚,哪有人喝今年新酿的青梅酒,酸涩不堪,难以入口,真是一个奇葩人啊,有长见识了。
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身形发福,手指灵活的很,算盘打的噼啦啪啦响。看到小二从自己身后,揭开了酒坛,一梅子酸味弥漫。“哎哎哎,小狗子,这是今年新酿的,你这家伙是不是吃多了,有打错了酒!”说着手里的账簿就往小二头上敲去。
小二往后一闪,抱着酒壶,“哎,掌柜的,说了我不叫二狗子,我叫顺子,真是的老是叫我小名。还有,这是人家非要点的,今年新酿的青梅酒。”说完一哼,扭头走了。掌柜的扬着手里的账簿,“小兔崽子!”等等,特意要点今年新酿的梅子酒,难道是……掌柜的脸色一变,扔下账簿和算盘上楼去。
萧樊打开酒壶,到了一杯。酒一出,青梅的酸涩味和稻米酒香扑鼻而来,杯中的酒还是淡绿色。“好酒,小二,和你们家掌柜的说说,这喝新酒还得要有老友相伴才行,不如你请掌柜的来,我和他喝一杯!”
店小二脸色一愣,板着脸道:“我们家掌柜的忙着呢,客官你就好好的喝酒吧。说完扯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抖两下准备开门。“砰”的一下被门撞了,进来的是两眼放光的看着下方的掌柜的。
“哎,掌柜的你怎么上来了?”掌柜的一把将唠唠叨叨的店小二拉开,笑看着萧樊,“老友来了,不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