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转身就走。萧樊对着急步离开的萧予后背,沉沉的说了一句“我刚说的事情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太早做决定。”
等到萧予完全离开,秦安然才挑眉看萧樊,“你和他说了什么?这倒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萧予不顺从你的安排。”
萧樊坐下来,“我让他离京。”“你怕京中有变,到时候顾及不上他?”“不,是他这几年游历,却没遇过什么大风大浪,但还担不起大任,昨日皇后设计他,要不是我们两个帮衬,只怕今日闲王娶张家小姐的消息就传遍京城了。”
“说的不错,十三在手段心计上还少了几分历练,你想让他去哪里?”秦安然问道。“去我外家樊家军中。”萧樊回答。“军中?”秦安然有几分哑然。萧樊肯定的点头,“我外公年事已高,现在冬季将近,西北的蕃族又要开始抢夺边疆百姓的冬粮了。”
“你想让他过去帮衬你外公?”秦安然想想。“恩,但是不单单这样,我几个舅舅战死沙场三个,仅剩一个也是体弱多病。下面的孙辈能拿出手的也只有我堂哥一人。”“那他为何不愿意去?”这一点秦安然不理解。
萧樊将棋盘上面的棋子收好,“可能与张家小姐有关吧,至少现在他你不愿意。”“我听说那张家小姐还是在昏迷当中,说是要看命?”“恩,不错,十三素日里看着是不喜约束,做什么都随意,但就是十分的重情意。”
重情意是要看人来的……秦安然默想。
“夫人,硕亲王妃来了。”卫国夫人韩氏的贴身丫鬟碧儿从外门进来,卫国夫人正在绣一个浅绿色的荷包,上面是半开的雏菊。韩氏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活计,“请进来吧。”
秦安然带着小喜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韩氏将将收好针线篓子,笑看着她们。“见过夫人。”秦安然柔顺的行半福礼。韩氏起身扶住她,“你贵为超品王妃,只需跪皇上皇后和太后,老身怎么担得起你行礼?快起来。”
“碧儿,沏茶来,将今日早上大小姐做好的糕点也端过来。”韩氏转头吩咐自己的丫鬟。秦安然落座,“听得夫人说是邀我来赏花,一路走过来却是不见什么花呀。”秦安然浅笑说道。
韩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着佣人们将茶水糕点一应上齐后才开口,“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秦安然了然,挥手让小喜鹊去外面等着。等到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韩氏眼中呈现悲痛之色。
秦安然这才细细打量韩氏的脸色,虽然是扑了厚厚的一层粉,细看还是看得出韩氏眼底的乌青。面容憔悴。“夫人,今日我来赴宴,王爷也是知道的。出门前嘱咐我,说夫若是有什么难处,开口就好。”
韩氏欣慰地看着秦安然,“樊儿果真是不枉费我疼爱他十几年。既然王妃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话直说。”秦安然点头,“夫人不嫌弃的话,叫我然儿吧。”韩氏微笑点头,“好。”
“我这烦心的事情就是我这长女。前些日子,我女儿无缘无故的昏倒,我就请了大夫来看,不曾想那大夫竟然告诉我说筝儿年近及笄,月信初潮迟迟未来,现下发现她体内自幼受了寒毒,宫体受损,此生不孕。”韩氏摸着眼泪,缓缓到来。
秦安然静静的听。韩氏擦了一下眼泪,“说到底还是他父亲做的孽,怀筝儿的时候她爹看中了一个商女,非要娶回家,我不同意。但是她爹执意要纳妾,没名没分的就直接住进了府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女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在我汤药中下毒,当时我已是怀胎八月,不能轻易用药,这毒也就没能全部排出去。原本我想女子月信来得迟,也不是没有的,就没上心。平日里她也是看着健健康康的,不想……不想竟是这般!”
秦安然不语,这种家事她一个外人是不便于插嘴的。韩氏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听人说那江湖妙医圣手叶天行曾来过樊儿府上替你幼弟看病,我就想问问,问问能不能请他来给我的筝儿看看,多少钱我都愿意的。”韩氏希冀的看着秦安然。
秦安然思索了一下,“是不是看过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了不行?”韩氏含泪点头,“我也不敢让筝儿知晓,总总瞒着她。”想了一下萧樊的交代,“这样吧,我修书一封寄给叶神医,如果他愿意了,自然就会回应我的,夫人莫太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