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一切都在一片白雾中被隔绝,秦安然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一会儿是自己前世在现代孤儿院里面的回忆。“打死她,谁让她不停我的话?”
一个高壮的小男孩站在一边,指使着自己的小跟班对着秦安然拳打脚踢。她不喜欢和人交往,除了院长,其他人似乎总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她开始不明白,后来才发现这一切可能是因为自己出色的容貌,还有院长因为她的孤僻对她特别的照料。“你说她会不会是院长自己的私生子啊?”
这是她无意时间听到自己的带班老师和另外一个班的老师说的。当时她就明白所有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像那个女孩子,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讨好自己,结果却是将自己最珍爱的画笔和画册抢了去。
“然儿,醒醒。”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边,身上那些拳打脚踢之后的疼痛也渐渐地消失。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看,“姨娘!”
是的吗,那些孤儿院的事情是上一辈子的了,现在她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娘亲。虽然自己那个丞相爹爹只在自己生辰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下,但是好在自己的娘亲很疼她。
“娘亲,你看我绣的荷花,好看吗?”一双柔软无骨的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以示嘉奖。“然儿做的真好,这荷花绣的和院子里的一模一样,看样子再过两年,然儿这绣活就要做的比姨娘还好看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什么?”她不可思议的抚上姨娘的小腹,“姨娘,你说真的?你这里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吗?”秦安然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姨娘。
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像冬日的太阳一样温暖幸福的笑容,接着她秦安然看到那张笑脸上面染上了鲜血,“不……姨娘,你是怎么了?”
于是她又做了一个梦,站在姨娘的院子门外,目睹了姨娘难产逝世的过程。袖子被什么拉扯了一下,秦安然低头一看,“姐姐,你又发什么呆?”
是子遇小小的干净的脸,一双眼睛单纯无辜。自己刚刚是又回想起姨娘去世的事情了吗?子遇不高兴的再一次拉拉秦安然的袖子,“姐姐,你快点,说好的陪我去放风筝的。”
一片青色的草地上,秦安然看着子遇拉着风筝线,在草地上欢快的跑着,还不时回头看一眼秦安然,“姐姐,你快看,风筝飞得好高啊!”秦安然的嘴角扬起。
抬头看向似乎要飞入天际的风筝,似乎是要挣脱束缚,寻得自由一样。看着看着,日头的光耀花了双眼,眼前只剩下一片明亮,什么也看不见。
被一声凄惨的,痛彻心扉的叫喊惊得回神,眼睛重新聚焦。看到的是子遇被两个婆子死死地拉着,子遇的小脸上全部都是纵横的泪水,使劲的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
“不,姐姐,不要走,不要走!”秦安然的心像被人用什么刺了一下,酸酸胀胀的,眼前就模糊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整张脸。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退。
是有人在拉着自己。自己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两个瞳孔里面全部都是子遇那张嘶喊痛苦,遍布泪痕的脸,还有那双被灌满了悲伤痛苦哀求的眼睛。
她想起来了,是王氏撺掇自己的父亲秦玩淮将自己送入庙堂之中,恰巧被子遇看到送走自己的一幕,他惨烈的大哭大叫,想要让这个陪伴自己的唯一的姐姐不要离开。
“啊!”脑袋被人敲了一下,秦安然抬头看,是乔月。“小丫头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乔月看着迷糊的妹妹,心觉无力。
秦安然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对了,师傅将她带到这里,这是她在雷家堡的第二年了。自己面前的是雷伯的女儿,乔月。
“算了算了,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就好。”乔月无奈的看了一眼一脸不在状态的秦安然,拉着她就往雷家堡外面走。
“你们两个出去玩,不带上我?”一个俊朗的少年从走廊顶上飞身而下,笑着看着乔月和秦安然。这人正是金不羁。“哪里,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乔月笑答。
走到街上,秦安然看一个花灯看入了迷,从花灯里面照出来乔月的脸,可是她的眼睛全部是红色的。她死死地盯得她,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都是你的错?”
一场又一场真实迷幻的梦,秦安然分辩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