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耳边却传来莺儿的唤声。花解语一下子睁了神,却见谁莺儿正于榻前,眼带忧虑,见她醒来连忙道:“公主,午膳已摆好。”
花解语有些恍惚,眼见殿中一切,竟有些不真实之感。这场梦中之景,乃是花解语八岁那年之事。只是,前世之境却应断在她不小心弄出声响,逃窜离去结束才对。那梦境之中的后半段,又应是何意呢?一时间,花解语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记忆。
花解语在莺儿的小心搀扶之下起身,由着莺儿理了理衣衫,自是扶着莺儿去了偏厅。偏厅之上,早已摆好用膳食。木嬷嬷、琴操等宫女侍从自是立于一旁静候,到是有了几分规矩眼色。
眼见才半日光景,宫人行事规矩已明显变化,花解语对木嬷嬷之能又高看了几分,心下自是更为满意。
花解语心中有事,且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拾箸用膳也不过过混个肚饱。因而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将菜品赏于宫人。
洗漱用茶后,花解语思之梦中之境,思考良久,花解语到底还是想亲自去看上一遭。难道她梦境后段就是她八岁那年之事的后续?花解语心中下了决定,只是看这天色尚早,细细思量后,还是按捺心情,欲等夜晚再行,也好避开一些耳目。
晚膳过后,约是申时末刻左右,花解语就以消食为名,领了莺儿沿着御花园有缓行。
已是冬季,御花园内自然没有花团锦簇之景,只是宫中向来讲究吉祥、繁盛,就算是萧瑟冬景,秦宫之中能工巧将也有奇思妙想将其装扮的富丽堂皇。
花解语领着莺儿一路无话,眼瞧着已到临近晨曦宫旁的一处亭阁。花解语停步细思了一下,便支了莺儿去取御寒衣物,自己自持了一盏宫灯向晨曦宫之处而去。
梦中之事光怪陆离,花解语到底不想旁人所知。尤其,现今就连自己也法解释此中事由,是以花解语更不想多生事端。
花解语提着八角宫灯来到晨曦宫,此时夜色早已灰暗,只是那金字匾额还在夜色之下,散发着淡淡金光。晨曦宫自林皇贵妃逝世之后,因秦帝对林皇贵妃之情,一直空置之今,并定期派了洒扫宫人清理打扫,以保持林皇贵妃在世之时模样。
此时已是晚间,花解语算准今日非定期洒扫之日,自是算准晨曦宫内今日无人。
花解语轻推了门进了晨曦宫。借着宫灯微亮之光,凭着记忆自往梦中之地而去。很快花解语行之梦中见到秦帝之处,花解语静静地立于梦中窥视之地,打量此门此地良久。然后,终是推门而入。
这是晨曦宫内一处内殿,看着不远处的一处梳妆台、美人榻,还有多处悬挂的丝绦流苏,想来应是林皇贵妃当年的寝殿。想到自己前来目的,花解语当下自是直奔梦中秦帝开启暗柜之地。
花解语立于发现暗柜的侧墙处,却发现自己竟不知晓应该如何打开此处暗柜。那处侧墙光滑如新,看着与其他墙体并无区别。花解语仔细回想梦中之境,竟也无法得知开启之法。看着那侧墙体,花解语到也不急,只是细细思量后,就抬手轻轻抚上那处侧墙。
雪白的柔荑抚上洁白的墙体,在昏暗的微光下,花解语仔细抚过墙体每处。果然,在离暗柜不远处,一处墙体看似平整,却有些松动之感。花解语细细观察后,就轻轻按了下去。“咚”一声脆响,侧墙处一道暗门开启,梦中出现的暗柜果然真有其事。
花解语心中一喜,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忙到暗柜之前查看。
果然一切都如梦中所示,暗柜之中放着两面灵牌。花解语心中本就存疑,于是将宫灯轻举,借着宫灯微弱之光,就见那两面灵牌之上赫然写着父朱州张七、母朱州张李氏两行金字。
花解语并不识得灵位之上二人,看着如此两个名字,到底还是一愣。
只是光从名字上而看,既可看出两人绝非皇室中人,秦帝却将两面灵位藏匿于此处。
忆起梦中之境,应是十分珍惜。可这两人到底是何人呢?
此时花解语只觉这秦宫之中疑团重重。但也不敢久留,看清之后,连忙将那暗柜复原。而后,又顺原路退出了晨曦宫。
从晨曦宫到花解语与莺儿分手的亭阁之间,会经过一处荷池,名曰芙渠池。
平日里因秦帝并不喜此处,因而此处自是人烟稀少。花解语回程之际,天色已是全黑,现下又是冬季自是薄雾笼罩。花解语为避人耳目,专选偏僻小道而行,一时到是四下无人。
花解语行色匆匆,此时只想早日与莺儿汇合。没想刚行至芙渠池,就见在池间小亭之中,有着微弱烛火,三皇子花子轶坐于亭中。
花解语没想到此时芙渠池中还会有人静坐,正值冬季满池残荷,又有何景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