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摇扇笑得一派灿烂,看向花解语与逐云。花解语本欲就走,见逐云俊脸耳根红了起来,心中偷笑,忙一本正经附和宋裴道:宋兄所言极是,如此劫后余生,自当饮够三百杯。”
“阿弥陀佛,佛门戒律,不能饮酒。”
逐云双手连摆,连合什礼佛也都忘了:“逐云大师,佛门不是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可见,和尚是可以喝酒的……”
“非也,此偈不是这样解的,啊……”逐云刚欲给宋裴讲解一番佛理,就被宋裴拉了手,强行被扯住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到:“而且,据不才浅见……”
“宋施主,真不是的,小僧真不可饮酒啊。”
花解语眼见宋裴拉了逐云越走越远,心下不由大乐,忙跟了上去。
当夜三个去了洒楼。当然也没真逼逐云喝下清酒,花解语因有前见,自然也是不肯喝。于是,三人会饮,终是变为宋裴独饮。
是夜,宋裴又醉了,又想向高处飞,不过好在此次有逐云小和尚在,抱宋裴没让他跳,这才避免了他们又睡一夜屋顶之运。
只是宋裴此次醉酒虽是没爬屋顶,但到底不是个省心的。最后,宋裴一路又说又唱,只喊要给花解语介绍花楼姑娘,听得逐云耳根微红。
这样带他们两人跳回了宋府。等把宋裴送回宋府,两人已然累得脱了力。好在,宋府派了马车又把他二人送回傅颜府邸之上。
回到傅颜府邸之时,花解语抬头才发现现下已是月朗星稀,想来时辰已晚。
他们二人回府,慢悠悠地走在各自回居之路上,眼见就到晨间花架之处时,逐云加快几步行止花解语面前停驻,双手合什行了礼:“今日之劫,多谢公主相助。”
说完也不待花解语回答,行了一礼就自顾离去了。
花解语看着远走逐云,一时竟未反应他所说之话,待回过神来。却才发现,逐云道谢竟是称她公主。花解语又被惊到,难道傅颜竟是将她身份已然告诉逐云所知?
花解语想不通,只是今夜也不想再想,经过了白日里生死一线之间,现下花解语也只想好好躺下,睡上片刻。
花解语带着无限困惑回了所居小院,一番洗濑之后,自是燃香入寝,进入安眠之中。
夜深,花解语此夜睡得极沉,自是不知她睡下之后,一道白衣墨发的身影这样立于她的纱账之前,脸上神色复杂之极,却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佛诞之事后,梁国就派来使者,为佛诞之事送上赔礼及歉意。梁国众目睽睽之下秦土行凶,虽是最后全身而退,只是当处并不只梁国一国之众,众国皆派议佛之士,如今梁国之事自然天下目睹,堵不住悠悠众口。
梁皇到底是位能屈能伸之辈,眼见此间之事无法抵赖,自己家国又不是鼎盛之期,于是派了使臣就向秦帝赔礼道歉来。
秦帝此时心中当然极其愉悦,生为一方霸主怎么可能没有臣服天下之心,眼见梁国如此伏低做小,秦帝龙颜大悦之下,危言恐吓一番之后,就摆了个大度的姿态接了梁国之礼,算是认同他们歉意。
一时之间,秦帝仁善,宽厚仁慈之名飘遍了整个九州。
逐云在佛诞后第三日后就随主持回了国寺,走前言道回寺处理好相关事宜,就再次下山来继续历练。
花解语始终未问逐云何处知她身份,不过心中却无故信任逐云,不知为何花解语就觉逐云不会出卖于她,于是逐云也离开了傅府邸。一时傅颜府邸又只剩下花解语一人客居于此。
而傅颜自佛诞之日后,竟是再也不见人影,甚至有时让花解语觉得傅颜府邸只剩她一人之感。
不过,此时花解语还不及感伤此事,因为此时的花解语正与宋裴四处寻找开设洒楼地点。为了赚银购居,花解语思索良久,终觉得还是开设一家酒楼为好。
花解语自是觉得俗语曰:“民为食为天”,那想来酒楼即使不赚也不会亏本才是。当然,花解语向来自诩为尊重合作共事之君子。于是,她有些念头后自是向宋裴询问了一番意见。可那厮笑的是一脸灿烂,却半点意见不提,只是摇头道她作主就行。
花解语没想到,宋裴居然如此信任于她,一时顿感责任重大。于是,见天就见花解语与宋裴一起满街四处游荡寻找开店之所,每日不过酉时也绝不归府。
这日,花解语依旧迟归,天已黑透才被宋裴将将送回傅府邸,宋裴先下了马车,然后才伸手接了花解语下车,两人才在马车之旁站定,准备寒喧告辞一番就各自归家。就见一辆藏青色马车缓缓行来。
花解语见此情景微微一愣,到是一旁的宋裴摇扇笑道:“竟是傅兄归府了。”说着就摇扇上前行去。
那马车在府邸前停稳,小厮打起门帘,就见傅颜行出马车,依旧一身白衣,笑得温润。
明明傅颜一身看起来清净整齐,精神瞿烁。可花解语不知何故,就觉得傅颜此时身上透上一股长途跋涉后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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