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花解语盼了这么久,到底斗不过皇后一点零星之火。
眼睁睁地看着人潮散尽,余下的是桌椅的残肴,花解语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脑门,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以为大典最终以惨淡收场,皇后那边达到目的,便该收手才是。
谁料世上有人偏偏得寸进尺,一切没有结束,反而只是开端。
花解语回到宫中,便叫莺儿出去及时打听消息,自己则安抚了月氏,回到院中休息。
谁料人刚走到门口,便见梧桐树下转出一道人影来。
单薄的身子弱不胜衣,风一吹来,她好像要随风化去。
眉宇间是浓郁化不开的愁绪,尤其毁容之后,她脸上再没有出现过丝毫笑意。
“琴操。”
花解语微微诧异,不明白她平时都是在自己屋内,为何今天会出门来。
“我看见了。”琴操缓步来到花解语面前,原本精致的脸蛋,因为毁容而显得有些骇人。
一般胆小的姑娘见状,恐怕都要离她远远的,花解语却神色未变,依然淡定:“你看见什么了?”
“你知道的,我话只说到这里,你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和我一样苦命。”
“我们不一样。”
花解语上下打脸一眼自暴自弃的琴操:“我起码现在还有向上的心,而你,心如死灰。”
“我已经看清了这世界,不过不想再争抢罢了。”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花解语垂眸:“但这其实只会更加让人蔑视你,甚至一些不想踩你肩膀的人,都会把你当做垫脚石。”
“我这样还有什么可以垫脚的。”
情操冷冷看花解语一眼,转身又朝自己阴暗的房间走去。
在那一刻,花解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琴操并不是皇后的人。
没有理由的,只是凭借感觉去猜测相信。
大典册封时宫中走水,这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绝佳茶余饭后闲谈之料,甚至有不少人推断,称花解语就是卑微的命,不该重新坐回公主的位置。
其中也有明眼人,看出了其中蹊跷,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
自从火灾三日后,宫里上下彻查,虽然是查出了原因是宫人的疏忽才导致的,但是皇后却整日疑神疑鬼,甚至声称自己日日被梦魇所困。
奉命侍疾的妃嫔换了一批又一批,出来以后脸色都阴沉得厉害,很明显,她们在皇后那里受到的,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礼遇。
汤药不行,那么替补上来的便是些旁门左道了。
皇上原本对这些有些厌恶,但见皇后日日病着不是办法,三番两次探望,却都不见好转。
这日皇上正摆架乾坤宫,人还没有进大殿门,便听见皇后身边宫女灵巧乘机进言:“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天命凤体,如今却被梦魇所困,可见不是什么寻常事,怕是宫里有什么脏东西。”
皇后虚咳一声:“不得胡说。”
“奴婢没胡说,之前解语公主册封大典,后宫不久走水了吗?当时奴婢就觉得事情蹊跷。”
“灵巧。”皇后训斥,灵巧无奈,只得低声叹息:“皇后仁爱,不愿意听这些,那我便说些有用的……奴婢听说宫外有一家山寺,据传住着位得道高僧,若是把他请进宫,那些个妖魔鬼怪,肯定是无处遁形了。”
皇后沉默。
大殿外,皇上听了片刻,这才缓步而入,病床边两人摆出恰到好处的诧异神色。
皇后撑着病身子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重新跌回床上。
皇上伸手扶了一下:“不必多礼。”
“皇上来了,外面怎么不通报一声。”
“我担心打搅你休息。”
“多谢皇上。”
“我刚才在门口听,你们要请什么高僧?”
皇后正要否认,却听皇上叹息:“也罢了,你身子不见好转,那还是试一试吧,若万一真有效呢?”
皇后目的达到,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很快又压制了下去。
皇后身边人办事利索,加之之前就已经有了计划,两日后,高僧便被人请来。
那高僧闹哄哄在皇后宫里做法事的时候,花解语听到莺儿答应到消息,心便狂跳不止。
待那高僧跟着所谓煞气来到花解语宫中时,花解语正在做女红。
纤细的人影坐在窗边,不言不语,竟是一副静好的模样。
听闻动静,花解语悄然抬起头来,那高僧的眉目一立,大喝一声,吓得花解语将刺绣掉在了地上。
莺儿立即站出身来,作势去拦那和尚,岂料对方一把将莺儿推开,叫花解语一声妖孽。
花解语愣神,跟着便见和尚嘴里念叨围着花解语转悠,片刻后,又回到长公主等人身边低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