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历来公主一直都是用来稳定朝局的,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百里离是个可塑之才,将来成为统帅将军应该不成问题。”
“你似乎对他很了解。”
“见过两次而已。”
花解语未应,一双眸子滴溜溜转,心中思绪万千。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自己被花拢推诬陷害死时,百里离因为急着见他匆匆离开,其实百里离之所以能有后来的辉煌,完全是傅颜一手提携。
所以他才会以傅颜马首是瞻。
而如今面前的傅颜却说,他只见过百里离两次,言语间尽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如此细细推敲起来,不知像百里离这般仰慕他,愿意为他付出的人究竟有多少。
花解语之前急于寻求解除婚约的办法,一直在手指不断抚摸茶杯。
此刻反倒安静了下来,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饶是聪慧如傅颜,也不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须臾,倒是花解语注意到傅颜在凝视自己,这才回神抿唇一笑。
“失态,令太傅笑话了。”
“其实相比较你现在沉着冷静,步步精心,我更喜欢你刚刚着急坦率的样子。”
“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解语公主似乎还没有及笄?却偏偏背负了太多你这年纪不符的东西。”
广袖之下,花解语手指紧握成拳。
傅颜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刚刚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帮自己了吗?
一时情急,花解语有些口不择言。
“太傅忘了我帮你疗伤的事吗?这深宫之中戒备森严,太傅为何不叫人帮你抓刺客呢?”
傅颜原本正在端起茶杯,闻言眸光微转,将茶杯放下,薄唇噙上一丝浅笑。
不见喜怒,反倒是一副观赏的姿态:“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公主似乎是在威胁在下。”
“我……”
“也罢,既然公主已经开口,我便没有拒绝下去的理由。”顿了顿,暗藏飞雪双眸凝视花解语:“谁让公主帮在下疗伤了呢?就当偿还你救命之恩。”
“太傅误会,解语绝没有要挟太傅的意思。”
“公主也不必担忧什么,不过关于百里公子的事,在下帮不上忙,却可以向公主举荐一个人。”
“太傅请明示。”
“宋丞相之子,宋裴。”
“他?”
花解语一听这个名字,脑海第一反应便是那眼尾上翘,笑意泛滥的眼睛。
那样油腔滑调的一个人,能帮自己什么忙。
况且自己和宋裴并没有什么实际交情在,之前在寿宴上,自己已经利用了对方一次,这次恐怕……
看出花解语犹豫,傅颜含笑劝解:“放心,这位宋公子与其父不同,他更在意音律会友。”
窗外一阵风起,树影摇动,傅颜指尖微微敲打桌面,也不待花解语什么反应:“时辰差不多,在下该去太子哪里了,公主要结伴而行吗?”
花解语会意转眸:“我宫里叫宫女给我准备了药粥,便不叨扰了。”
“也好。”
纤细人影离去没过多久,大殿门边被再次推开,阿厌一身黑衣,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你又骗人家姑娘。”
傅颜没有做声,低头整理下毫无褶皱的衣摆。
“那个百里离,明明是你暗示皇后指给她的。”
“阿厌,话可不能乱说,我站在太子这边,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会帮皇后呢?”
“那是因为你知道,她在宫里无依无靠,必然会来找你,她与你走的越近,你才越方便了解掌控。”
“你最近变聪明了。”
“大概近朱者赤吧。”
“夫人那边如何?”
“果如你所料,夫人见受伤,放松了不少。”
阿厌端起花解语剩下的半盏茶,一饮而尽。
在傅颜注视下,又慢悠悠解释一句:“这姑娘刚刚忙着应付你,连茶杯都没沾碰一下。”
花解语从锁心殿出来时因为思虑傅颜的话,而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一路上穿过游廊花径,眼见就要回到自己朝霞宫,谁料从拐角处冲出来一名女子。
一身张扬如火的红衣,跋扈的眉眼,对方将花解语撞翻在地,竟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快步跃了过去。
花解语皱眉,眼见女子身后又追着三三两两的宫女,这架势,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妃子。
揉着淤青的手臂站起身来,刚走没几步,前面便匆匆跑来一青色身影,仔细一瞧,原来是出来寻自己的莺儿。
“公主出去多时,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又有人找你麻烦。”
“没事。”
莺儿眼尖,一眼瞄见花解语破烂的衣裳处:“公主你受伤了?”
“先回去再说。”
莺儿瞥了一眼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不禁压低了声音:“怕是皇上哪里又想纳什么妃嫔,皇后看不惯,才将这容妃当枪使。”
“又碎嘴,都和你说多少次了?”
“是,奴婢知错了。”莺儿立即道歉,倒也知道花解语从来都是嘴上耍狠,言语间畏惧倒也少了两分。
花解语也懒得计较,只和莺儿相互扶持回到朝霞宫,而那红衣容妃则与花解语她们背道而驰,很快来到长安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