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我承认,是我下的毒,你有想拿我怎么办?”秦安容有气无力地说着,典型的抽大烟之后的颓废状态。
沈崇宇心中一肚子怨恨的话,却因秦安容如此问自己,竟然变得哑口无言。
他不想表达什么,只是他不明白,究竟秦沈俩家上辈子的恩怨有多严重,又要怎样才能让秦家人消气,难道只有让他父亲死吗?
他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倘若真舍得,他早就让人将她抓走送入监牢了。
沈崇宇上前,一把拽住了她。
秦安容因为突来的力道,被撞在了窗口的边缘,她感觉到了痛意,却对着沈崇宇笑了出来。
“你说啊,希望我怎么做,让我为你父亲偿命吗?”她问着,突然,脸上多了疑惑的表情,又问,“对了,你父亲死了没?”
“托你的福,还差一口气!”沈崇宇正话反说,咬牙切齿。
秦安容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她不满地对沈崇宇道:“还没死啊,看来,是我下药太轻了。”
沈崇宇怒色即刻挂在了脸上,他的手,原本扣在她的腰肢,顿时间,却封锁在了她的喉咙。
他早已经怒不可支,直呼她的真实姓名:“秦安容,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了,可你,要我吗?”秦安容死死地盯着沈崇宇的脸,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沈崇宇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要她,怎么个要法?
秦安容瞧着沈崇宇脸上疑惑的表情,嘴角艰涩地向上扬起,道:“我不干净,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会抽大烟,毒害了你的父亲……即便是这么不堪的我,你愿意娶我吗?”
娶她,秦安容竟然说娶她?
沈崇宇再三多看她几眼,瞧着她脸上挂着的坚定表情,她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会有人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想过照顾她,却不得不说,从未考虑过娶她。
首先,他父亲不会同意,母亲同样不会同意;其次,她是舞厅出来的女子,和烟花柳巷的女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后,他还没那个能力,决定自己的婚姻。
沈崇宇不知为何,之前的怒意顿时间都消逝了,剩下的只有无限的空虚。
他感觉什么都抓不住,渐渐的,掌控在她颈脖上的五指,松开了。
沈崇宇跌坐在椅子上,最后连责怪她下毒的话,都说不出半个字。
“我就知道,你不敢!”秦安容如此道。
她说着,笑着,沈崇宇看着,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瞧见失落或者失望的表情。
也许,一开始她问这种话,心中便有了答案,并不带着太多的期盼吧。
“你能过人的日子吗?”沈崇宇缓缓抬头,对上她,问。
按理,秦安容听后该生气的,但她没有,而是耸耸肩,摇摇头,道:“不能!”
“从我没有了娘亲的那一日,我就是行尸走肉,早就不是什么人了。”她说这话,仍旧挂着笑。
有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麻木了。
沈崇宇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有些失魂落魄,任由秦安容如何拉住他,他也一把甩开,离开了秦安容的住处。
他到了楼下,刚上黄包车,往后一靠。
等沈崇宇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望见阁楼的窗口坐着秦安容,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心惊肉跳的滋味。
他以为她会跳下来,实际上,并没有,她又收了双腿,朝他笑了笑,关上了窗户。
“走吧!”沈崇宇对车夫道。
再次闭眼,他在思考,来找秦安容作甚呢?
最初的目的不是要拉她去见官吗,为何,到头来,自己倒是像那个犯了罪的人。
等沈崇宇回到沈公馆,却面临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大帅去了!”老管家悲恸地对沈崇宇道,又告诉沈崇宇,“三少吉人有天象,醒过来了,目前,无人敢告诉三少大帅去世的事情,二少您看,现下如何处理?”
沈崇宇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原想沈公馆的事情,有大哥沈崇霖顶着,却不想真正出了事情,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在沈崇楼醒了过来,沈崇宇深吸一口气,对老管家道:“三弟那边,先瞒着吧,我会去安排父亲的丧事,你让人好生照看我三弟。”
“好!”老管家应声。
沈崇宇走了两步,反头叫住老管家,叮嘱道:“对了,让公馆上下的人,暂时不要告知崇楼船只失事和秦家有关,让他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