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秦夫人并没因为沈如故好言,从而给她好眼色,反倒用很不客气的语气,像要给沈如故一个下马威。
“别叫得这么亲近,俗话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秦夫人的话难听,说到底,秦修远不是她亲生儿子,自然对未来‘媳妇儿’也没有好言好色。
沈如故全然不放在心上,气伤是算自己的身子,她只是淡淡一笑,不了了之。
化干戈为玉帛这一招并不管用,这个秦夫人,是个惹事的主,沈如故初来乍到,全然不知。
而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切的许秘书却了然于心,秦夫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万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才罢休。
果真,秦夫人绕着沈如故走了一圈,那双丹凤眼,微挑,嘲讽地对沈如故道:“听说你还是沈昭年的义女,沈家就给你一套粗布衣裳?义女就是义女,连件像样的陪嫁之物都无。”
沈如故瞧了一眼沈夫人嚣张跋扈的神态,看来,退一步,秦夫人会进一尺。
有的人,吃软不吃硬,或许,秦夫人相反吃硬不吃软。
沈如故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神态,面色很淡然,道:“靠山,山会倒;靠父母,父母会老。何况还是我的义父,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接受沈家的东西?”
秦夫人脑子转的很快,她是不会在言语上吃亏的,于是,她立马反驳沈如故:“秦家可真是划不来,听人说,修远去南京,可是带了不少提亲的东西,珠宝首饰数不胜数,赔本的买卖我倒是第一次见他做。”
‘买卖’两个字,秦夫人特地咬字很重,摆明了是说给沈如故听的,为的就是让沈如故明白:她不过是秦家和沈家之间的交易筹码,买卖而已,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我值不值得那些金银珠宝,是少东家说了算,秦夫人您作为长辈,有的只是参考意见。”沈如故向来有原则,人是相互的,对方拐着弯骂她,若她再不说些什么,真当她是吃软饭的好欺负。
寻常只有非常熟的人,才会叫秦修远少东家,不然都是叫秦少。
在秦夫人听起来,这个伶牙利嘴的沈如故叫一句少东家,更是带着对丈夫的敬仰。
不过一个瘸子罢了,有什么好敬仰的。
秦夫人不屑,又想到若自己的儿子在世,这个时候也该说一门亲事了,说不定她都抱了孙子。
都怪秦修远,和秦修远亲近的人,她都讨厌。
“进了秦家,最好安分点,还有,你是金陵女大的?”秦夫人说着,用怀疑的眼神瞧着她。
沈如故点点头,她本就是女大的女学生有何怀疑之处?
“金陵女大一定没有礼仪课,不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不懂长幼有序的丫头,长辈训话,什么时候你能那样插嘴?”秦夫人说不过沈如故,只好拿出伦理纲常来压制沈如故。
“客套话,只能对客套人说,不过,秦夫人,若今日我真有冲撞你的地方,还希望你能海涵。”沈如故不急不慢地说道,语气循序渐进,恰到好处。
秦夫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接话,只好转移话题,转身问许秘书:“拜堂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少东家没说。”许致远应和着秦夫人的话,暗自又瞥了一眼沈如故。
沈如故和许致远四目相对,视线相撞,她总觉得许秘书的眼神会说话,好似别有深意。
她还能感觉到许秘书碍于秦夫人在场,有些话咽了回去。
那么,许秘书究竟想说什么?
“尽快办吧,不然,新娘子见丈夫是个瘸子又是病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趁着修远没醒过来就逃了,那些提亲的钱白出了。”秦夫人说话很难听,她不自知,反倒眉飞色舞。
沈如故蹙眉,虽然,她和秦修远并无感情,但她听到这样的话,不怎么舒服,什么叫做是个瘸子又是病秧子?
就算不是秦夫人的儿子,也不至于这么说秦修远吧。
“瞧瞧你这什么眼神,你在瞪我吗?要是以后进了秦家的门还了得,不嘚爬到长辈的头上作威作福。”秦夫人作势伸出两根手指头,像是要扣掉沈如故的眼珠子。
许秘书见氛围不对劲,立马打圆场,道:“夫人,少夫人不是那样的意思,这个时辰,约莫老爷要回秦府了,若他知晓您过来这边,会生气。”
显然,秦夫人很怕秦老爷,听到许秘书如此说,立马调整了站姿,咳了一声,白了沈如故一眼这才扭头离开。
秦家太过复杂,沈如故早就知晓的事情,秦老爷为何会生气秦夫人来云锦坊?种种疑点,都萦绕在她的心头。
不过,很快,就被她从心间挥散,她没那么闲情逸致去管秦家的事情。
许秘书送了秦夫人回来,见沈如故还在阁楼的房间里,上前道:“少夫人,你别放在心上,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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