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如故能感觉到秦安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听秦安容道:“她醒了,让她回沈公馆还是做其它打算?好,我这就让她回去。”
切断电话后,秦安容就靠在那里,犹如一幅优美的油画,这个女子长得如此有韵味,可沈如故没有心思去欣赏。
秦安容对她道:“沈昭年让你回沈公馆,安心待嫁。”
沈如故却什么都没说,缓缓起身,朝外走去,秦安容蹙眉,有些担心她。
见沈如故已经离开了莅临公馆,秦安容追了上去,叫住她:“我马上给你叫车夫,你等等。”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回去,我也不会嫁给你哥,我的人生自己会盘算,用不着他操心。”沈如故眼里含着恨意,却被湿漉遮掩地越来越模糊。
他……是指沈昭年。
秦安容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再坚持给她叫黄包车,秦安容在沈如故的身上,瞧见了当年的自己。
还记得,她懂事之时知晓母亲自杀的缘由,她也是如此失魂落魄又愤恨的表现。
即便大哥阻拦她来江北,但没有人能说得动她,犹如此刻无人能说动沈如故一样,她想,沈如故会有自己的决定。
“路上注意安全。”
秦安容提醒的嗓音传来,沈如故没有再回头,她深知秦安容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拉拢她。
在沈如故面前,秦安容是个光明磊落的女子,即便她带有目的性,也从未想过在沈如故的面前隐藏心思。
秦安容望着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深思。
……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天际,沈崇楼在沈公馆等得焦急,但父亲却说已经放人回来了。
他和父亲遵守了约定,不能再和沈如故有过多的亲近,他想去找她,父亲派在他身边的眼线,却时时刻刻盯着他。
“瀚哲,你过来,想办法离开沈公馆,务必将人安全找回来。”沈崇楼朝瀚哲招了招手。
瀚哲犯难,道:“三少,大帅监视的人,不止你一人,但凡从你房间走出去的人,所有的举动都在他们的把控之内。”
“想不到,在沈公馆我们和待监狱无差。”沈崇楼失笑,他愤然的坐了下来,思忖了一会,才道,“不行,我要去找她。”
“三少,你去找她……不行!”瀚哲叫住沈崇楼。
两个人的话,差别不大,却截然不同的意思。
“就算让她死心,我至少要瞧见她是安全的,她现今,究竟有没有受伤我都不知晓。”
他的话音才落下,外面跑过了青慈的身影,沈崇楼刷地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叫住青慈。
“你去哪里?”
青慈闻声,反头瞧见三少问自己,她低着头回道:“四小姐回来了,管家说浑身湿透站在沈公馆外头,我……给她送件衣裳去。”
沈崇楼的视线落在青慈手上的东西上,天未下雨,浑身怎么会湿了?
就算湿了,为何不进沈公馆,又为何不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裳?
所有有关她的一切,都萦绕在沈崇楼的心头,缠来缠去,千层的丝,让他难受至极。
他顾不得那么多,朝沈公馆大门走去,青慈和瀚哲跟在后头,当沈崇楼进入拐角,瀚哲便察觉到身后跟上来的人,是沈昭年的警卫。
不单单瀚哲察觉到了,沈崇楼也一样,但他无法不担心沈如故,既然她马上要离开他了,就放纵自己一次,随着自己的心去做。
沈崇楼推开沈公馆的大门,便瞧见狼狈的沈如故抱着自己蹲在石狮旁,听见身后的动静,她也往后头瞧了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
她没有迎上来,瞧见他眼里也没有光亮,她有些异常,父亲究竟让人对她做了什么?
沈崇楼只感心口疼,他叫了一声如故,将她拉起来,拢进自己的怀中。
很快,她身上的湿意浸染了他干净的衣袍,他紧紧地扣住她,轻声唤了一句:“回来就好。”
她却很抵触地挣脱了他,沈如故审视着这张英俊的脸,沈崇楼毕竟是沈昭年的儿子,眉眼中的英气无法不像沈昭年。
而沈昭年这张脸,只要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便觉着整个人要炸掉了。
“三哥,我们走,好不好,离开这里,好不好?”她连声问他,语气里,尽是央求。
沈崇楼深邃的眸子却聚拢了视线的光,凝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沈如故顿时失声笑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失望道:“我都如此说了,你还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