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以为赵梦晴是陆从安的妻子,而月季则是陆从安的女儿。因为当初她们跟着霍司令过来的时候,霍司令就是这样对保罗说的。
保罗作为陆从安的主治医生,有权考虑病人的一切安危。如果不是至亲之人,保罗不会答应她们母女留下。
赵梦晴知道这些,自然也配合着。
“你去吧。”保罗让赵梦晴也出去。
外面月季见到妈妈也来了,她说:“妈妈你快看,这里的花开得好美。爸爸,你也看。”
只有他们三个人在的时候,月季喊陆从安叔叔。但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月季就喊陆从安爸爸。
“月季,你瞧你,皮得一身汗。你过来,别太疯了。”
月季听话,就过去了。
陆从安道:“去洗把脸吧,手也洗洗。”
月季一阵风似的钻进屋里去,赵梦晴笑着摇头:“她真是个疯丫头。”
陆从安缓缓站起身子来,手搭着赵梦晴手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好。”
赵梦晴搀扶着陆从安,想起保罗说的话来,她有些难过。
不过,还是乐观地说:“刚刚保罗跟我说,你的情况好了很多。虽然说手术风险很大,但是也并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的。陆大哥,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保罗。”
望了她一眼,陆从安笑着:“梦晴,其实我心里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赵梦晴不太懂,看着他问,“保罗也告诉你了?”
陆从安怕她担心,就说:“对,他也告诉我了。其实我自己感觉得到,觉得身子还好。你看看我,现在不是照样出来散步吃饭吗?”
赵梦晴却有些悲观:“但是你不能再扛枪扛炮了,不会觉得遗憾吗?”
陆从安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才说:“不遗憾。报效祖国,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得要扛枪扛炮。等我身子好些了,我还是想回国。到时候,我就留在锦城,随便找一份工作。”
赵梦晴想了想,觉得那样也不错。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好。”赵梦晴知道他走得慢,所以迁就着他慢慢走,“以前你在我心里,就像是钢铁一样,不会倒下。有你在,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听到这话,陆从安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他本能想给她安全感,但是目前是不能的。
“那现在呢?”陆从安声音未有变化,轻声问她。
“现在也一样啊。”赵梦晴说,“一个人能给另外一个人安全感,其实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威猛。陆大哥你睿智有谋略,肯定还是什么难题都难不倒你。”
“我相信,如果当初遇到的是现在的你,你也一定可以保护我。”
知道她说这些是安慰自己,陆从安便也配合她说:“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更要努力才行。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你跟月季。”
脚下绊着一颗石头,陆从安忽然弯下身子,蹲在了地上,他手紧紧捂住胸口。
霎时间,脸色发白。
“陆大哥你怎么了?陆大哥,你别吓我。保罗……”赵梦晴喊起来,“保罗,月季,阿桑。”
“没事,歇会儿就好。”陆从安脸上还是冒虚汗,整个人脸色白得吓人。
赵梦晴吓得紧紧抱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桑!阿桑!”赵梦晴还在喊,但是由于离家里有些远了,这里每家每户又隔得有些远,所以,一时间没人听到。
赵梦晴不敢乱动陆从安,只能靠在他身旁。
“陆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赵梦晴还抱着他胳膊,尝试着说,“你能不能站起来?我扶着你,我们回去。”
陆从安只觉得心口针扎一样疼,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你扶我一下。”
赵梦晴扶着陆从安回到家,立即喊保罗。保罗从楼上下来,看到陆从安满脸都是汗,他着急起来喊着英语说:“让他躺下。”
“爸爸怎么了?”月季也跑到陆从安身边,守着他。
“我没事。”陆从安虽然这样说,但是因为疼痛,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他不能够平躺着,他想要护着自己心口,手脚渐渐弯曲起来。侧身睡着,疼得似是在抽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保罗一边忙着一边严肃地问赵梦晴。
赵梦晴来这里几个月了,日常英语口语还算过关,便说:“陆大哥他路上差点摔倒,保罗,你快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