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啧,六哥你就别装了,”周朱衣嘲笑他一阵,“行,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相公哭诉。”
她正要走,却被人拽住衣袖,不愧是夫妻,扯人衣袖的姿势都一模一样,魏思有些尴尬,把脸转向一旁,“说说看。”
“你出价吧,给的价低了我可不干。”
“你...一百两?”
周朱衣怒了,“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知道别人想让我出手一次要给多少吗?我跟你说几句话的功夫能赚几百两了你信吗?”
魏思嗤之以鼻,“空口白牙谁不会说?有本事你去赚几百两我看看。”
“好,你看着!”周朱衣挽起袖子,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冲着魏思伸手,“我能把你头上那根簪子卖几百两银子,你信不信?”
魏思整理了下发冠,然后把簪子取下来,放到她手上,“卖给我看!你若是真能卖出去,以后你是我哥!”
他就不信了,那簪子的玉十分普通,二十两都算多的,几百两,当谁是傻子吗?别的地方也许会有傻子,这里绝不会有!
周朱衣微微一笑,把簪子放到怀里,过去跟一个小太监耳语一阵,小太监有些犹豫,她伸出拳头威胁的比划两下,小太监就苦着脸点头应下了。
魏思正要去嘲讽她,用威胁的手段卖出去算什么?然而那小太监竟然出去了,随后周朱衣也悄悄跟了出去,他心中疑惑,自然也要跟去看看。
出了宫殿,吸进一口凉气,魏思清醒了许多,那小太监一路走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猛地冲过去,撞上那人,那人本就十分清瘦,被他这么一撞,直接栽倒在地。
两个人挣扎间,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人头上戴的玉簪被弄碎了...
“你这小太监,怎么跑这么匆忙?”容幸不愧是世家子弟,换了别人怕是要骂人了,他却还能好言好语的问起缘由。
小太监战战兢兢,“这位大人,对不住了,奴才不是故意的,是六皇子让奴才给他端碗醒酒汤...”
不远处的魏思听到这话嘴角抽了下,把衣袖当做周朱衣,拧的皱皱巴巴。
“六皇子?”容幸挥挥手,也没为难这小太监,让他去忙了,只是不由得叹了口气,寒风一吹,他头发一下子散开...
他用手把拢着头发,尝试着把它们固定起来,然而少一根玉簪,总归不完美,有几缕头发散落下来。
容幸正有些气馁郁闷的时候,周朱衣出现了,见他手里握着折断的玉簪,“啊,小舅舅,你这...”
容幸一阵苦笑,“被个小太监不小心撞倒,弄坏了。这般仪容不整,我怕是要先回去了。”
周朱衣犹豫了一下,“可宴会才刚刚开始小舅舅就回去,父皇知道了,说不得要多心。”
“唉,只得委屈父亲帮我赔罪了,”容幸把断了的玉簪放进怀里,对周朱衣略抬了抬手,便打算出宫去。
等他走出几步,周朱衣忽然叫住他,“小舅舅,等一下,”她掏出一根玉簪来,“这个...本是我给相公买的...给小舅舅用吧。”
容幸十分感动,他也不想让父亲为难,如今京中局势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容家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那就多谢了,”容幸伸手去接,然而对方却不撒手,他稍微用力扯了下,也没扯出来...
周朱衣嘿嘿一笑,“这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送过相公的新年礼物,五百两呢!”
容幸面皮抖了抖,一阵无语,心道,你当初为了嫁给皇子,花的银子几十万两也有了,如今不过五百两,然而他到底说不出让人家送过他的话来。
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这,我身上只带了三百两。”
周朱衣打量他一阵,看到他腰间的环形玉佩,“咳,用别的东西抵债也可以。”
“这玉佩跟我夫人的是一对的,不行。”
周朱衣一阵为难,忍不住提议,“要不,你写个借据?等回去再还我?”
容幸一阵无语,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对珍珠耳环来,伸出手,却又万分不舍的放回去。
周朱衣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即使是在傍晚,也能感受到珍珠上的绵润光彩,那么大的珍珠本就难寻,更何况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两颗!
“就这个了!这对耳环可以抵三百两!”
容幸叹气,到底是掏了出来,放到那姑娘的胖手上,心里忍不住为这对珍珠落入容貌普通的主人手中可惜,“要不我明日拿银子跟你换回来?”
“舅舅!”周朱衣大喝一声,把玉簪往他怀里一扔,“什么也别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