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旋转木马,江焱又带着舒曼坐上了高高的摩天轮。两个人一人一个舱格,相邻、却触碰不到。
摩天轮一点一点的升到最高点,透过玻璃的窗子,舒曼看着城市闪烁的霓虹,和万家的灯火,点缀在墨蓝色的夜幕之下,仿若星星点点的烟花。
可是,烟花终会消散,即便闭上眼睛,眼前仿佛还能看见,也只是因为烟花的绚烂灼伤了视网膜。睁开眼,全是一片安宁。
所以,人的眼睛,有时候真的会骗人。
江焱静静的看着舒曼,看着她脸上平和而又宁静的笑颜,心底有什么东西,仿佛越来越坚定。
他的一生,充满黑暗、腐朽、泥泞,而舒曼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颗流星,即便短暂,也足够照耀他所有的光明。
他躲避了那么多,终于想要勇敢一次。
只因为,他终于有了,想要不顾一切,守护的人!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笔直,炙热,毫不掩饰,舒曼终于有所察觉,将视线慢慢的朝着他投射了过来。
一瞬间,四目相触,即便隔着两层玻璃,可是彼此却依旧能够望到对方的眼底。
江焱的眼眸是漆黑的,深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舒曼此刻却仿佛从那双眸子里,看见了一些,让人心脏瑟缩的画面。
她眸光一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双手撑着玻璃,直直的看着江焱。
江焱也站了起来,在同样的位置,伸出自己的掌心,似乎是想要与舒曼的相贴合。
外面,灯火阑珊,星空璀璨。
离开游乐场,江焱开着车子,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搭在方向盘上,看起来那样的和谐安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舒曼心底,却隐隐的腾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到底因而何来,她无从得知。
只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车内的空气,一度变得静谧。
舒曼滚了滚喉咙,终是忍不住开口:
“你……有事要跟我说?”
江焱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一动,却是挑起眼角:
“没有,怎么突然间这么说?”
他说的平静,侧脸的线条也依旧柔和,舒曼拧了拧眉心,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阵烦躁:
“不知道,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怪?”
江焱闻言,不禁低笑出了声:
“我有时候真想找个斧头,把你脑袋劈开!”
舒曼脸色一黑:
“你有病?没事劈我脑袋干什么?”
“看看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总跟罪犯打交道,都不会正常思考了?
我刚刚可是包下了整个游乐场,让你充分体会了一下什么叫浪漫。你就算不痛哭流涕感激涕零,好歹思想也正常点好不好?
居然说我怪?
啧,真是,有个刑警队长的老婆,还真是难伺候!”
江焱说的自然,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舒曼的关注点,一下子就被“老婆”两个字吸引了过去,脸色一僵,顿时瞪起眼睛:
“叫谁老婆呢?有发票么?”
发……票?
“行行行,不叫老婆,舒小姐……”
“嘴巴放干净点,叫谁小姐呢!”
“……”
江焱有些无语:
“大姐!”
“我看着比你老?”
“……”
江焱不想说话了,随即抿紧了唇瓣,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可是,被他这么一打岔,舒曼心底那点阴霾,也随之扫了出去。
她擎着一双晶亮的眼眸,眼底是江焱的身影,小小的两簇,像是火苗,跳跃着,摇曳着。又像是旋转木马上绚烂的彩色灯光,五光十色,绚烂无比。
片刻的安静和谐,舒曼突然间扬起唇角,定定的看向了江焱:
“谢谢!”
谢谢你,赠我一场,美丽!
江焱也只是轻笑,只是因为侧着脸,所以舒曼没有看见他幽邃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
回到家,舒曼洗了个澡,便打算早早的上床休息。
只是,她心里、脑子里,全是惩治者组织的事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睡。
她现在,到底该从哪个方向入手,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到有关惩治者组织的消息?
浓浓的月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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