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为了刚刚动手打了他最亲爱的弟弟,还是因为在某种感情的引导中误导了他最在乎的人,我不知道我该为了什么道歉,可是却又觉得,这句“对不起”不得不说。
裴少北抬头看向我,却是浅浅地笑了笑,伸手将鸡蛋递给我,又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傻丫头,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是我选的人,那个人是我天生的弟弟,你们不管是说,我都想尽我所能地去保护好。不过现在,”他又苦笑了一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做的太差!”
我想反驳,说他做的已经很好,可是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还有什么样的资格去说。
我找不到,能做的只有沉默。
裴少北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就算某一个时刻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所蛊惑,沉沦其中看似无法自拔,可是他绝不会允许这种情绪在经历一个夜晚之后还继续发酵。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裴少北就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样子,睿智,沉稳,冷静,淡漠。
我看着他,总算是放下心来。笑着和他打着招呼,吃早饭,一起携手去上班,在电梯里,我问他我还能不能去看裴梓乐,却被他一顿嘲笑。
“你是他未来的嫂子,为什么不能去看!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过如果去的话,尽量避开我妈,要不然我不再,梓乐又受伤护不住你!”
我拼命点了点头,挽着裴少北一同去驱车,还没走到裴少北的车子旁,就被一个人叫住,那人似乎很是惊喜,笑的温润有礼,却面带激动,“裴律师?真的是你?”
裴少北有些吃惊,回头看过去,顿了一会才伸出手握了握对方递过来的手,笑着寒暄道,“你好,我是裴少北,你是?”
“西宁事务所,新晋小律师,袁绍!”那人急匆匆从兜里逃了名片递过去,裴少北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即放进兜里,对着袁绍点了点头,“嗯,你就是方大律师最近刚收的那个徒弟吧!圈子里最近对你的评论很多,我倒是第一次见你!”
袁绍笑的有点腼腆,“让裴律师见笑了,我师父常跟我说,在律师圈里,年轻一辈的楷模就是裴少北,要想站在法庭上,就必须要跟裴少北较量异常,不是让你们去赢,而是让你们知道自己怎么输!”
袁绍说罢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呵呵,当时啊,我就再想,裴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专门去找了你的资料来看,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以后有机会,真要好好和你学习一下!”
我听着对方把裴少北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心里只觉得好笑,暗戳戳地扯了扯裴少北的胳膊,而对方却依旧一本正经,笑的极为坦然,好像那些夸他的话全都是理所当然一样,最气人的是他拍了拍袁绍的肩膀说的那句话,“好,过来输一场,也是进步!”
我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拉着他往车的方向走,刚走了两步,却听袁绍在身后又道,“裴律师和顾老师还真是般配!”
我一怔,想回头问一句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可是对方却笑着对我们扬了扬手,钻进了车里。
“怎么了?”裴少北帮我系好安全带,看我心不在焉的随即问道。
“没事,我就是觉得刚刚那个人应该见过我,你听见了,他知道我姓顾!”
裴少北轻笑一声,摇头无奈回了句,“你没听他说嘛,他已经把我的资料查了一遍,我天天和你秀恩爱,别人能不知道你才怪!”
我气得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就贫吧,什么时候秀过恩爱,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有另外一个顾老师在?”
裴少北笑着没再理我,我却陷入自己的思绪挣扎之中。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知道裴少北把我送到了学校大门口,我还是没有想起来那人是谁,倒是被裴少北一阵奚落。
我气鼓鼓地下了车,闷头继续想着事,刚走进校园却迎头碰上了一个学生,背着双肩包,脚步匆忙地从我身边经过,还刻意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
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学校里的学生装束发杂,倒也见怪不怪,心道可能是哪个想要逃学的孩子吧,我心里鄙视了一下,便很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