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过去扶他,而父亲已经拉着母亲出了门。我急的刚要喊,裴少北却低头跟我说道,“顾晚,你先出去陪着吧,我和黎叔说几句话!”
我看了看裴少北有些沉重的神色,不敢再说别的,低头匆匆出了门,心里却异常羞愧。被裴少北叫做黎叔的人肯定是和裴少北父母有关的长辈,如今我父亲这般一闹,倒是连那点儿刻意支撑的面子也没了。
我心里难受的紧,只觉得父亲太不懂事,也不看看场所就一通发脾气。再不愿意,能不能等着回家再说,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红着眼眶出来,见母亲正在走廊的窗边和父亲纠缠拉扯,两个人都很激动,声音也有些大,导致整个回廊里其他看诊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再也忍受不住,走过去低声喝道,“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还不嫌丢人吗!”
我说的咬牙切齿,父亲却在听到我的话时,神色一滞,争吵戛然而止。我此刻的心情哪里还顾得上在意父亲的表情,气得眼泪都下来了,见二人不吵了,这才抵着墙,低声压抑地哭了出来,却又赶紧抹了眼泪,心里堵着气,难受的恨不能冲着谁大吼几声。
裴少北并没有在里面逗留太久,就匆匆走了出来,见我们三人的氛围有些怔愣,很快又调整了情绪,微笑着说道,“叔叔,您别生气了,这一次是我没有提前说清楚!您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手术的事实,我可以理解,没事的,我已经和黎叔说好了,等您什么时候心里接受了我再领您过来!”
“裴少北,你不用等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爸他就死活不想做手术,他就是在跟他女儿赌气,拿命赌气!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您非要这么逼着自个也逼着我!爸,您非要看着女儿走回头路不行吗?”我哭的有些哽咽,却再也说不下去,转头独自往楼下走。
裴少北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会,闷头进了电梯。我认为,这场闹剧的起始就是因为林东,如果不是林东的突然出现,不是他在医院的故作殷勤,我爸妈不会突然生出那样的念头。
我无法理解,一个伤了他女儿那么深的人,为什么三言两语地他们就轻易原谅了。而另一个,对他女儿掏心掏肺的人却处处被挑刺。难道就因为那次吃饭,董梅醉酒的胡言乱语让他失了面子吗?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他女儿的幸福重要。
我委屈至极,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一个人跑出医院在无人的草坪上放声痛哭,完全不想去理会裴少北一遍遍打过来的电话。
终于发泄完了,我看着天空,深吸两口气,给裴少北拨了回去。裴少北的声音极为压抑冷静,我很了解他,这是他发火之前的征兆,可我没心情去劝,也知道当着我父母的面他不会发火,便告知了自己的位置。
裴少北很快开车过来,将车子停在路边穿过草坪小径立在我身前,并不开口说话。
我低着头不看他,哑着嗓子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不发泄出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裴少北,以后不要再费心这些事了,我不想再因为我家人的原因连累到你!对不起,害得你为了我,赔上那么多的人情!”
裴少北叹了口气,“行了,先回家吧!人情不人情的,也不是你还。我能用就说明没什么大不了的。黎叔是心脏病方面的专家,常年在国外,这一次正好休假在这边坐诊。我原本打算,既然手术迟早要做,不如让权威专家直接做了,至少能保证成功率和心脏支架的使用寿命,减少排斥反应。这也算是突然决定,你爸爸接受不了,出现抵触心理也很正常,毕竟是心脏上的手术,关乎生死,我和黎叔都能理解的,你不用太在意!”
我忍不住苦笑,“是啊,你们可以理解,可是他的所为又怎么可能仅仅是对生死的抵触!这类型的手术已经极为纯熟,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专家,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在这里做手术比在市里的医院更好!”
“算了,这些我们回头再商量,真不行的话,等叔叔想通了,我们一起出国找黎叔也一样!”裴少北又劝了一句,伸手将我拉起来,“走吧,别让你爸妈等急了。”
我任由他拉着上了车,也没有给我爸妈说话,一路上沉默着开回了我爸妈居住的小区,父亲拒绝了裴少北的搀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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