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的,相同的人会有相同的气场,会彼此吸引,会像在照镜子,你猜猜你们相同吗?”
唐希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思考了,我不想再这样了,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别让我想。
我不要。
“你的童年时痛苦的,委屈的,受欺凌的,楚析的也是。”
“你是隐忍的,你是善良的,你是柔顺的,楚析也是,他是善良的,他是清冷的,他是好人。”
“你有你不能见人的阴暗面,他也有。”
“你们在所有细节上面都那么相像,可在一些方面又是那么不同,你们迟早会失去对方,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唐希,你总觉得楚析太过纯粹了是吧,其实你也一样,你也纯粹的很,你们唯一的不同就是。”
唐希的瞳孔已经彻底看不见焦距了。
‘唐希’看到了,她将手抚上了她的眼睛,让她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暗。
“楚析的家庭,他接受的信仰,让他成为了正义的纯粹。”
“而你,”唐希眼前只有黑色,所以她并不知道‘唐希’的动作是如何的,但她能感觉到,耳边突然出现的热气,“唐希,而你,是个纯粹的阴暗的人,即使你再怎么伪装,你也藏不住你的狐狸尾巴。”
“就像你不会永远当你朋友的垃圾桶,不会坦坦荡荡地将你母亲的事情公诸于世,不会原谅那些孩子的所作所为,不会真心地露出自己的笑容,你知道你的内里的态度。”
“唐希,何苦在一直挣扎不愿离开这个可悲的幻象,和我走吧,我才是你最好的归宿,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我们的游乐场所另有他地。”
“走吧,走吧……”
‘唐希’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了,她不知道唐希究竟还在纠结于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痛苦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多恶心吗,一切都是虚伪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一切都是让人作呕的。
不公平比比皆是。
差距比比皆是。
虚伪也比比皆是。
“和你走了又怎么样,你不也在操控着我?”
唐希还没有失去最后的一丝理智。
还有太多疑点。
巧合太多也太巧。
真真假假还没辨清。
这种莫名的香气还没弄清楚。
与肖蒂切一定有关的事情能有什么好事。
冷静,要冷静,别被牵着鼻子走。
“你有什么可以冷静的!”‘唐希’的耐心要被消磨殆尽了,快到边缘点了,“你别告诉我你不认同我说的那些,扪心自问,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是这么想的。”
能忍到现在这个程度,能花费这么多口舌说这些,已经快把‘唐希’消磨殆尽了。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唐希想要屏蔽‘唐希’说的话。
即使她知道‘唐希’的话句句入心,可还是不行,不行,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即使这个人是自己,不能信。
可我要怎么办?
要怎么处理?
拖时间吗?
可我拖着又有什么用?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
“我要去哪?”唐希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一直叫我跟你走,去哪?”
“去一个所有人都想你去的地方,去一个你可以潇潇洒洒的地方,去一个你才是王的地方。”
“一个你梦寐以求的地方。”
有意无意的,‘唐希’的尖利的指尖划过了唐希的手腕,有点用力,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一个你从小就想去,可一直没敢去的地方。”
香气的混合,温柔的语气,记忆的穿插。
痛苦又迷恋,真矛盾。
“去一个极乐的世界,那里很多人在等你,”‘唐希’还在继续说,不肯停,“去一个真正纯粹的世界,去一个不用你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来维护关系的世界,那里的人,都会爱你。”
唐希快被迷惑了,可她的理智还在,还是不肯消失。
对,很痛苦。
尤其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经历后。
更加痛苦了。
她接受不了。
她的朋友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的母亲为什么那么对家庭?
那些小孩大人怎么能这样笑呵呵地去轻易地伤害一个人,一个孩子。
唐希觉得现在自己的时间天旋地转。
她好想再发泄一次,可她不行了。
‘唐希’在这。
肖蒂切可能也在这。
她要留存自己最后的颜面。
她不会崩溃,她不能崩溃,她不能。
冰凉凉的感觉又回来了,刚刚流出滚烫血液的脚板,已经凉透了,热血快没了。
唐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我要再用点血吗?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
我在自残吗?
自残让自己那么舒适吗?
不是的,不对不对,唐希你不能这么想。
不能。
‘唐希’没在说任何话了,她听到了唐希内心的独白,她支持不住了。
强烈的打击,持续的崩溃,一直的暗示,然后就是自我否定。
快到边缘了。
就差一点点,让唐希彻底清醒认识这个世界,人是自己的那点。
快来吧,快点来,让唐希彻底的崩坏。
‘唐希’不再盯着唐希了。
她看向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红色泥塑。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意乱。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开!”
啊,就是这个了,来了来了。
‘唐希’终于等到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么,盛宴正式开始。
我的唐希,你可以回来了。
‘唐希’捏碎了手里的泥塑。
香气瞬间飘散了出去,声音也都传了进来。
“唐希,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