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眼妻子的神态,江茂强插起话来,“二丫,俺…想过了,你要是能考到减一半的学杂费,这个剩下的钱,俺就做主,供你继续上下去,别听你妈的,没心思读书了!”
高庆珍直接一筷子敲了丈夫的手,“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后妈,用得着做到那样吗?”教训了一下丈夫,她刚才硬起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几天实在是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了,儿子突然变了性子,冒起险来,说要去做什么投资,鬼知道是不是天坑,他连小学都还没有上完。
高庆珍虽然之前“大方”地让儿子拿着钱跑了,但是那是因为她争不过儿子。
虽然儿子对她这个母亲,不会还手,那也得她强迫的了儿子听自己的话,那张存折上的钱都是儿子打工赚的,他要是硬着拿走,她肯定也拿不回来。
看着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对自己很有意见的女儿,高庆珍也只能多给她一点关心,“就按你爸说的,只要能考到那么好,俺们俩就供你读下去,好歹都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
江晓雅腹诽道,妈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亲女儿,现在看到大哥这么不靠谱,才想起我来,早干嘛去了?
不过都没说出来,看破不说破,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和睦相处,就像是相亲结婚的父亲和母亲一样,不管其中多少的矛盾,私下的怨恨,最终只要还是愿意过下去,都消弭于无形之中,变成了年老时的谈资和互相调笑的笑话。
“嗯,妈,我知道了!”说起这话来,江晓雅的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翘了起来。
怨恨母亲的不公,初衷也不过是希望母亲能够多在意自己一些,而不是偏心大哥,没了怨恨的源头,这一声“妈”也叫的格外得亲切自然。
这让高庆珍都有点动摇了,是不是养好女儿更养老,对儿子再好,有了自己的心思也跑的没边,女儿却是这么懂事,真不知道这人心是怎么长得。
……
又是一夜过去,老人看着还沉沉地睡在床上的江一舟,没有去叫醒他,自己穿好工装服,走出了门。
其实昨天晚上江一舟就醒了,不过洗了个大澡,吃完晚饭后,又开始熬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没打扰到老人自己,他也就没有管,怎么管?管不了,管了还遭人怨,这种事情让年轻人去撞墙得了。
工地上相比以往,好像少了许多人,第一天拖拖拉拉,工头们也没怎么管,进入状态了自己就来了,反正一份工一份钱,大多数还是在乎的。
“茂德,你那个侄子呢?他怎么没来啊?”江友明对于那个有着不同于别人的行为习惯的小子印象比较深刻,干净地不像是个打工的,反而像大学里的大学生们,或者那些坐办公室吹空调的职员。
“他?这几天想家就回了趟家,现在刚回来,还在屋子里睡着呢,估摸着今天是来不了了!”江茂德提了一句,就拿着工具,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江一舟就没回过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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