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呜呜,嗯?”
桃夭儿哭着哭着,突然感觉不到被子的重量,哭声暂停了一秒。
睁着通红的眼,她纳闷地坐起身,在床上扫视一眼:“被子呢?”
被子掉在了地上。
“呜呜呜……”
桃夭儿侧头,一眼就看到床底的被子,愣了愣,她继续发泄自己的心中的委屈。
“连你也不让我好过。”
说着,她用单侧手肘撑住床板,用指尖勾着被角——
胳膊肘的支点很小,桃夭儿趴在床板上,半个身子都探到床外面,委实有点艰难。
御用的床单质地精良,丝绸的料子顺滑又细软,桃夭儿红着鼻子,手指又往前伸了一厘米。
下一瞬——
胳膊肘突然打滑,桃夭儿没能及时控制住平衡,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地面越来越近,最后“砰”地摔在地上!
“啊,疼!”
虽然身下有被子作为缓冲,但是这一击摔得极重,桃夭儿痛呼着,只觉得全身的骨架都散了!
头也磕到了,脚也扭到了,酸麻胀的钝痛过后,慢慢的,桃夭儿觉得全身最痛的地方不是头脚,而是……
“唔,我肚子疼啊!”
桃夭儿趴在地上,悲伤地眼泪直流,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苍白。
脚也崴了,现在她一动,脚踝处就是火辣辣的疼。
桃夭儿没办法,只得咬着牙,擦了擦泪水,朝门口喊道:“梨枝!”
“梨枝,你在吗?”
“呜呜,梨枝!”
桃夭儿喊了几声,没听到门外有动静,最后颓唐地趴在被子上,无奈又心酸。
算了,再等等吧,过会儿梨枝就要来喊她洗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桃夭儿觉得伏趴这个姿势,反而压得肚子越来越疼,后背上,汗也出来了。
没办法,她轻轻抬脚,在被子上挪动着,一点一点地改变着自己的姿势。
折腾了一番后,她终于完成了侧躺。
“呼……”
痛楚还在,但是疼痛的程度比伏趴要好些,桃夭儿抹了把汗,有种劫后余生的得救感。
不过,肚子摔得又不重,怎么会这么疼?
带着疑惑,桃夭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下意识地往下看去——
血!
桃夭儿盯着被子上殷红的血迹,瞳孔紧缩!
那血迹在雪白的丝绸被子上,是那么刺眼,刺得桃夭儿心慌意乱,呼吸急促!
“我,我的血?”她喃喃自语,有些茫然地问。
愣了足有十几秒,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哆嗦地撩起自己的下摆。
在这短短一瞬间,很难说她到底想到了什么,或者说她什么也没想,就只是单纯地,凭着直觉做出了这么一个动作。
下摆已经在手心里攥着,她别扭着身子,捞起来,一边看,一边安慰自己:
“哈,也,也许是什么地方破皮了呢!”
下一刻,衣摆处一小团血液便直冲入她的眼帘!
桃夭儿盯着脏污的衣服,脸上的笑僵住了。
“难道,是月事?”
“可是怎么会今天来呢?我都一两个月没来……了。”
桃夭儿话说到一半,语速突然变慢,表情倏地空白!
一种极为荒谬的猜测在她的脑海浮现,下一刻,她见了鬼似的指着自己的衣摆,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我,我——不会吧!”
桃夭儿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手也在发颤。
顾不得许多,桃夭儿甩开衣摆,用颤抖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脉搏——
无名指,中指和食指都搭在脉搏处,从指腹传来的,是清晰而欢快的跳动脉象!
在这个瞬间,桃夭儿的脑海中突然划过前世背过的医书:滑脉,即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等到最后一个字像滚动内幕般消失在脑海时,她猛然松开手!
“……我怀孕了?”
她突然捂住嘴,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肚子!
来不及有更多震惊喜悦的心情,桃夭儿想到自己流的血,赶紧又将手搭上脉搏,为自己诊脉。
闭着眼细细感受自己的脉搏,桃夭儿既兴奋,又懊恼!
兴奋,是她有了一个与姬十三相似的宝宝;而懊恼——
桃夭儿一边切脉,一边分神,嘴里开始念叨着:“我怎么会摔下来呢?”
想到流出来的血,桃夭儿忽然觉得一阵后怕,几乎到了心惊胆战的程度。
“都怪我第一次当娘,什么经验也没有!”
“宝宝啊,你可千万要没事啊!”
桃夭儿白着脸,小腹处还有隐痛,但是心焦把一切感官的痛楚都屏蔽过去——
这是她和瑜郎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