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各位姑娘们的课业才停掉。如今都忙得差不多了,就又请了女先生,从明儿开始每天下午上两个时辰课,二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去听听。林姑娘以前也是上过这课的,就是识些字,读几本书,再没别的。”
“另外还有就是,书墨今天有些越举。不过她是林家的奴才,老太太管不到,所以太太提议,叫……叫二姑娘每天晚上去佛堂静修一个时辰,同时允许房里的奴才代主子受过。”鸳鸯说到这,已经完全不敢去看黛可两姐妹的脸色。
“老太太也同意了?”
“老太太本来不同意的,只是觉得书墨今天不该这么……这么……”鸳鸯一脸歉意,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委婉的话来,“太太后来又说,若是连替主子受过都做不到,书墨还算什么丫鬟,老太太才点头,但是也说了,若是二姑娘心疼丫鬟不让书墨去跪,这事儿就当没说过,二姑娘可别傻傻的自己去跪。”
黛可能理解贾母,经过今天的事,贾母对书墨要是还能谈上喜欢,那真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人前称赞书墨那是因为更看不过赵姨娘的行径,她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丫鬟,没看从她房里出来的,无论鸳鸯琥珀还是给了宝玉的袭人,都识大体的很,所以刁难书墨也是必然。
可她若是这么放任人把书墨欺负了去,别说自己忍不了这口气,房里的人哪里还敢对她有一点真心,“既然老太太发话,那你就去回了老太太。我就是心疼丫鬟,一刻都离不了书墨,跪佛堂这事儿就当我没听过。”
“老太太这样说是给二姑娘面子,二姑娘难不成还要当真?”赖嬷嬷插嘴道。
“既然老太太的原话是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当真?”
“嬷嬷你少说两句吧,”鸳鸯如今是当真左右为难,忙边劝和着,边掺住赖嬷嬷,“我们也来了许久,就不耽搁两位姑娘了,我这就去跟老太太回话。”
“你干什么,放手,我自己会走!”赖嬷嬷甩开鸳鸯,气哼哼的往外走,“当谁稀罕这里,我也去回老太太,让老太太看看她都收留了什么样的白眼狼!”
“呼,可算走了,”一直当木桩的紫鹃长出一口气,赶紧把门帘放下,“府里就没有敢跟赖嬷嬷对着干的,就连琏二奶奶见了赖嬷嬷也是要尊称一声老封君,两位姑娘今天可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有什么,她到底还是奴才。”
“奴才与奴才也是不同的,”紫鹃摇头,“不知这次回去见老太太,赖嬷嬷会说些什么。”
“谁回去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刚放下的帘子被挑开,宝玉被书墨引着傻笑着走了进来。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听来做什么?”放下赖嬷嬷的话题,黛可笑道,“这是得着信儿巴巴的赶过来了?依着规矩,未婚夫妻可是不能见面的,姐夫大人,你是让我赶你走呢,还是乖乖的自己走?”
“二妹妹,林妹妹还没说话呢,怎么你就来赶我?”宝玉被书墨跟紫鹃两个人拦着不得靠前,眼巴巴的瞅着侧过头不去看他的林黛玉,“林妹妹,我得了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来见你了,不信你摸摸,这衣服上还沾着雪花呢。你就忍心连面都不见我就赶我走?”
“这么冷的天,怎么连斗篷都不披?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听宝玉这么一说,黛玉也不顾羞涩了,急忙跳下炕就去检查。只见宝玉外面只罩了一件石青团花的褂子,肩膀上被融化的雪花打湿了一片。
“紫鹃你去把年前老太太赏的那件银鼠毛的斗篷拿来,书墨你去外面告诉茗烟,让他别惊动老太太,偷偷找袭人要件坎肩送过来,最好外衫也拿一件过来,宝玉身上这件都湿透了。宝玉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衣服脱下来!”黛玉见宝玉一动不动嗔道。
“他哪儿还记得坐啊,现在估计满脑子除了姐姐什么都没有了,”黛可端过一碗热茶塞到宝玉手里,“还不赶紧去去寒气,你冻坏了身子,伤心的可是我姐姐。”
“二妹妹这下不赶我了?”
“我这偏心的姐姐连那件银鼠毛的斗篷都给你了,我若是再赶你,还不被她埋怨死?我可跟你说,那件衣服我求了好久姐姐都不肯借我穿一次,你若是嫌这嫌那的,看我饶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