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是梦,一定是场噩梦。
秦洛霏用尽全力,四肢却没有半分力气,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只有通通急促的跳动声,从秦洛霏胸中传来,在窒闷漆黑的空间里回响,几乎要撞出胸口。
此刻唯一能分辨的,只剩下声音,和一点模糊知觉。
耳边马蹄声笃笃,时有车板碰撞之声。
这应该是一辆飞驰的马车,狭小的长形箱子……难道是,棺木!
只有死人才会躺进棺木,可秦洛霏还活着……脊背寒意陡生,冷汗涔涔。
是什么人,谋害自己?
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身子僵硬发麻,鼻端突然酸涩。
不,不哭,秦洛霏不能哭。
秦洛霏狠狠咬紧了唇,泪水却顺着眼角滑入鬓角,恐惧与孤独,铺天盖地。
生平第一次知道,这种滋味,就是恐惧。
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有何人,平日前呼后拥的侍女护卫此刻一个也不在眼前。
这一次,是真的孤绝无援了。
前方,等着秦洛霏的是什么,万丈深渊还是龙潭虎穴,抑或,冰冷的坟墓?
昏昏噩噩之中,秦洛霏惊恐忐忑,冷饿交加,一次次昏睡过去,又一次次在马车颠簸中醒来。
马车一刻不停地疾驰,清醒的间隙,秦洛霏努力分辩耳中声响,似乎有水声、市井人声,甚至风雨之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越来越冷,越来越饿,昏沉中,秦洛霏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砰然一声巨响,秦洛霏惊醒过来,刺目的光线几乎让秦洛霏睁不开眼。
人影晃动间,秦洛霏被人架住,拖了出来,全身骨头疼得似要裂开。
等到秦洛霏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房间里,这房间的布局显然是别出心裁。
秦洛霏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床上下来,秦洛霏开始在房间活动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走了进来,看着秦洛霏活泼乱跳的开口说道:“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让秦洛霏微微有些愣神,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声音的主人。
“你是谁?”秦洛霏目光凌厉的看向面前的人,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碰见这么一个陌生的人,总是要小心些的!
“你可以叫我……国师!”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国师?
秦洛霏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国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戍守北境么?为何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难道你就不怕皇上责罚?”
“皇上?”眼前的黑袍人仰天大笑,“皇上现在也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怕!”
什么?皇上也被抓了?
秦洛霏简直不1;148471591054062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他项某朝篡位么?
“你身子刚好,应该多出去走走,我带你出去看看吧!”国师不有分说的拉起秦洛霏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秦洛霏感受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传过来的温度,竟是那样的温暖人心!究竟是怎样一种人,竟然会有这样温暖的一双手。
国师将秦洛霏带到了一个亭子里,在亭子里朝远处望去,竟是一片奇异之景,没有想到这儿的风景竟然如此好!
看着秦洛霏沉醉在美景中,国师不由的轻声笑了一下,“为了这片美景,你愿意留在这里么?”
“不,我不愿意!”秦洛霏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国师笑得悠然,挑眉一字一句说道:“当你爱的男人,被除掉,你就会心甘情愿!”
秦洛霏知道他很危险,也隐约猜到,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这句话,她还是有一点惊讶。
国师站在窗畔遥望远山,一袭黑袍被冬日的冷风吹得飘逸如云。这风,是这样的冷,足以让秦洛霏遍体生寒。但秦洛霏晓得,让她心中寒冷的,并非这风,而是眼前的人。
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这样凭栏而望的风姿,却是犹若谪仙。可她知道,他终归不是谪仙,而是视天下人性命如蝼蚁之人。
“国师真会说笑,我不懂,你所指的那个男人,是谁?”秦洛霏退回到桌畔,执起桌子上酒盏问道。
秦洛霏还是习惯称呼国师国师,他似乎也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