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将云朵烧成火焰。
我凝眸远眺,恍惚间,像是看到江烨的眼,血红的瞳孔映出我的执念,还有他绝望的愤恨。老人们常说,千年修得共枕眠,何以我们修来的却是一场孽缘。
吃了晚饭,元媛离开了青姐的别墅,而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出去乱逛,这毕竟是别人的家,我不想惹麻烦,我打算等官司结束后就带着我妈离开这里。
离开,心里沉甸甸地压着一份不舍,不,是很多的不舍,我想,这不是一场孽缘,是两场,是我跟江家无止境的纠葛。
“叩叩——”我听到敲门声,却看到青姐已经开了门,站在门口敲着门来引起我的注意。
“对不起,我在外面敲了好一会儿,你一直没有应声,我有点担心,所以……”
我从阳台走进来,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没有听到,可能想事情想得入神,抱歉让你担心了。”
青姐一只手拿着一瓶红酒,另一只手夹着两只高脚杯。
“哎哟,什么时候跟姐这么生分了?不要动不动就感谢,就抱歉什么的,听着怪别扭。”青姐走近两步,和颜悦色地说,“再说了,总算有人陪我喝一杯,我才要感谢。”
青姐先一步走上阳台,将红酒放在阳台的桌子上,而后倚着栏杆,迎风享受落日的洗礼,我跟着走了出去,青姐真是漂亮,已有四十来岁,却肤白细嫩,根本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偏偏守着一个空家,她无怨无悔,我真是佩服至极。
“看什么呢?”青姐扭头,红唇微微上翘,眼眸的流光如烟雨一般迷蒙。
“没看什么。”我心里掠过一丝羞涩,其实同性看同性更多是欣赏,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无论人还是物品,遇到美人,自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发现小绘脸红起来的样子更可爱。”青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错愕地抬头,尴尬地问道,“是,是吗?”
“难道叫你小绘不可以?”青姐稍稍前倾了身子,我连忙摇头,“当然可以,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一直以来,小绘对我都不是很了解,由于不了解,总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呢,我先在称呼上做点改变,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冒犯了。”青姐歪着头,微笑地解释。
“实不相瞒,对青姐,我更多是敬佩,我觉得青姐帮助了很多人,觉得很了不起。”
青姐噘着嘴,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更多是希望,俱乐部的女人们都不需要我的帮助,因为只有那样,她们才能真正独立,并且找到各自的幸福。”
我走到一边,双手扶着栏杆,若有所思地问:“其实一直很想问,为什么青姐会想到办一个这样的俱乐部?”
青姐睇着我,她的眸光明显有些游离,可能在脑中正在思虑着该怎么跟我解释,不过我觉得我问这话显得多余了,那些有钱人不是经常做慈善吗?办一个这样的俱乐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升华,因为金钱的满足感根本没办法填补精神世界,所以就是需要花点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不好回答……”
“在我年轻的那会儿,我跟过一个老师,她是个裁缝。”青姐抿嘴笑了笑,严谨地说,“她收了很多女学生,都是跟着她学裁缝,她做的旗袍可好看了。”
“难怪青姐这么钟情于旗袍。”
“她时常教我们人生道理,教我们,女孩也应该要有一技之长,她很喜欢女孩簇拥着她,依赖着她,她就像是我们的中心,像是我们的亲人,甚至比亲人还要亲。”青姐陷入回忆中,闭上眼幽幽地说,“后来,我发现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你们这些比我亲人还要亲的姐妹。”
我随口又问:“青姐的老师肯定也是个好人,那她后来呢?”
青姐睁开眼的同时,“她死了,为情自杀。”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悲剧故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追问下去,看来还是要适可而止,免得触碰到别人的伤心事。
“来,陪我喝一杯。”青姐反而释怀一笑,我反正也不是不能喝酒,干脆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本来,今天的我经历了生死,就应该喝酒庆祝一下,庆祝我离开了江家,庆祝我即将自由的生活。
夜幕渐渐拉开,我和青姐坐在阳台上谈天说地,几杯下肚,我微醉地趴在桌上,凉风拂面,令我心旌摇曳,那是我在睡梦中,看到了旬一。旬一,夜深了,你在做什么呢?我好想知道。
喝了酒之后,我一觉睡到天亮,猛然惊醒时,门口的刘妈已经敲了半天的门,我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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