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想着白天买了几盆花卉还放在前院,眼看雨势只会越来越大,我担心雨水会损伤刚长出来的花瓣,便带了伞,打算出去外面搬花。
在玄关换了鞋子,一开门,还没来得及撑伞,便看到前坪屋檐下的旬一和晓琳,一开始是晓琳踮着脚尖试图亲吻旬一,见我突然开了门,晓琳羞怯地低着头,我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
正尴尬之际,旬一却拥住晓琳,在她殷红的小嘴上吻了一口,似乎是完成刚才晓琳没有完成的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旬一,嫂嫂出来了呢。”白晓琳忍着甜蜜,偷瞄一眼我的木然,然后拽着旬一的手,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的黑幕,同时也将我的心划得支离破碎。我猛然惊醒,想起前院的花卉,恍恍惚惚地跑出去,我忘了撑伞,在花盆前驻足,忽然又忘了我要做什么,只是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心里一阵阵地抽搐,真的就是万箭穿心,这不是下的雨,是下的刀子,落在我身上,扎得我,好痛好痛。
折腾半天,才想起我是为了拯救花卉,当我把它们搬回屋檐下躲雨时,它们跟我一样,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开了门,在玄关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虽然是夏天,可是雨水浸湿全身,还是有些凉意。进到门口,我抬头看到江旬一,他面无表情地睇着我,像是一直等着我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手机号码。”我现在这么狼狈,他没有丝毫的关心之意,反而十分平静地说,“就是我安排跟踪唐立杰的那个人,你可以直接跟他联系,我交代过了,他会协助你调查。”
什么?他要退出?
有点严重了,虽然我口口声声不想他冒险,可是经过澳门之行,我越发觉得,没有旬一,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行。
“你……”我没有理由挽留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曾经还劝他不要插手我的事,可是他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他的承诺呢?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承诺?现在是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吗?
“公司的事情很多,我可能照顾不了,并且,大嫂不是一直不太希望我插手这件事吗?”
“其实你不用这个样子。”
“我还是我,大嫂还是大嫂,没有任何改变,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我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我抿着嘴,强忍眼泪,盯住他的冷漠,“从今往后,知道用大嫂这个敬语了?”
“嗯。”江旬一注视着我,他的眸光反常地浑浊,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从今往后,不会插手大嫂的调查?”
他沉默片刻,双拳紧握,手里的纸都要被他揉成一团了,但之后,他还是点了头应了一声。
“从今往后,是不是,是不是不会再想着……”不会再想着拥我入睡?我没敢问出口,可能是害怕他的回答。
江旬一将手里的纸放在门口的鱼缸旁边,又道:“太晚了,我要回房休息了,大嫂淋了雨,也注意洗个热水澡。”
他的关心,仅限于亲人之间简单的慰问。
“旬一。”我上前两步,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愧对大哥,所以才……”
“大嫂。”江旬一急忙打断了我,“我会祝福你们,这一次是真心祝福。”
我捂着嘴不敢出声,饮在嘴角的泪苦涩得让我说不出话来。潮湿的眼眶被他的身影占据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的世界离开,我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他祝福我,我是不是应该也要祝福他和白晓琳。真是可笑,之前我说得那么直白,那么难听,他都不管不顾地说喜欢我,可是现在,他也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吗?
我沮丧地拿着写有手机号码的纸。
“如果女人能保护自己,那要男人干什么?”
“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真相。”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咬着唇,我忿忿地骂道:“江旬一,你这个大骗子,你才是最大的骗子,可恶的骗子。”
赌气之下,我将纸张扔在垃/圾桶,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可是洗澡的时候,冷静下来了,于是我又冲出门,在客厅的垃/圾桶翻找那张纸,我看一眼上面的手机号码,然后下定决心要让他看到我的骨气。
哼,别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