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想帮我。”
“这是帮你?!”宁松涛指着住院单,“他这叫趁人之危!还有姓宋的那个老王八蛋,我跟他没完。”
他坐在床边气得呼哧直喘粗气,我无奈地笑了,看来他是真把我当朋友了。半晌,他才突然想起什么般问我:“我光顾生气了,忘了你了,别坐着了,快上床躺着。”
一会儿像个成熟的男子汉,这会儿又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我有点不理解他了。他扶着躺到床上,在狭小的屋里转了两圈,问我:“我想给你倒杯水,你家热水在哪?”
我笑了,这样的公子哥哪见过合租宿舍这种简陋的住宅呀,我指了指地上的壶和电炉,“要现烧。我自己来吧。天晚了,你也快回去吧。”我说着便要起身。
“我从部队回来,家里不知道,我不想回去!”宁松涛道,又伸手扶住我,“你收留我一宿,我帮你烧个水,算扯平怎么样?”
宿舍只有一间房,两张并排的小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白寒的,连个隔间都没有,我怎么收留他?
看出我犹豫,他往白寒床上一躺,“我今晚就住这儿。”他高大的身子比床都长出一截,怎么可能住得习惯。
“宁大少不会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吧?”我觉得他肯定是开玩笑。
他起身拿铁壶去接了水放到电炉上,盯着红红的炉丝半晌,突然道:“我想看看你。”
他突然这么一认真倒吓我一跳,“这不是看见了,快去吧,找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请客给你接风。”
宁松涛起身坐到我床边,身子贴过来,近距离看着我,“安然,我能亲你吗?”
我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棕色的脸庞居然有些发红,“宁少爷,你是不是该去夜金陵?”
我提醒他。
他眨着眼,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出乎意料地很干净,我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覆了上来,我能感觉到他很紧张,他轻轻贴着我。
“安然,我知道不能喜欢你,就这一次,行吗?”他低低的声音带着热热的气息震动得我双唇微麻,我竟没有推开他,我不知我是怎么了。
宁松涛吮住了我的唇,温柔得好像根本不是他。他轻叩我的齿关,等待我的同意,青涩得根本无法与那个常年混迹夜场的浪荡公子联系到一起。
“我们不能这样……”我微弱地拒绝他,他却趁机缠绕了我的舌。
我不干净,我被很多恶心的嘴亲过,但宁松涛是第一个这样小心这样温柔,这样尊重地吻着我,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有人爱的女人。与夜钧天不同,夜钧天的吻也与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毁灭一切的烈火,让我喘不过气。
想到夜钧天,我的心一颤,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干什么,这太荒唐了!我连忙推开宁松涛。
宁松涛冷不防被我推开,还有点迷糊。他眨着眼睛看着我,我看到他的脸竟然红了。
此时,门口一阵冷风吹来,我才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而夜钧天正站在门口,他的脸沉得像暴风雨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