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有此结果不过是他们自找,何况我不伤人性命,只是同他们拿点东西罢了。”
作为知道景琛全盘计划的凌奕听闻此言,自然是哭笑不得。
他的确是有些担忧。
虽说自己二人修为提升飞快,对地符界来说仍旧是初来乍到,根基不稳。
这沙盒里的修士,背后少说代表了过千宗门,他不担心明着复仇,唯恐日后与这些个宗门再有交集,被暗地里下绊子。
明箭易防,小人难躲啊。
“放心吧,再不济还有师父顶着。”小豆丁个子是小,但天塌下来总能顶一阵,景琛捏了捏凌奕的手,“可惜了,若是其他八枚主棋都有海神之心的品质,这虚界……”
这虚界便能更强,不仅能将人困住,还能错乱记忆,不留后患!
“嗯。”凌奕莞尔,“到时我师父也借你用。”
交谈间,两位便宜师父被卖得干净。
另一边,进入结界的众修士几乎是崩溃的。
撇开与同伴分散不说,谁能告诉他们,眼前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海洋是个什么鬼?
还有上方本该不见天日,此刻却晴空万里的蓝天。
他们分明记得进入结界前,炎城乃至整个小世界都是夜晚啊!
不过是一步跨入结界而已,没有入到炎城也就算了,怎么感觉现在像是跨进了新世界……
赵刚垂头看脚下踩着的荒岛,其上寸草不生。
在他不远处,海浪拍打礁石外侧,击散后的浪花都瞧得真切——作为主攻幻术的六品宗门弟子,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看情形,这里应当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吧?
还是先前破开结界只是某种幻觉?抑或是蒙蔽他们的障眼法?
耳边巨浪声响滔天,掩盖住所有声息,赵刚环顾四下,发现这里是一座不小的孤岛,远望除了海平线,再无他物。
轻轻一嗅,似有海的腥咸味飘来。
“好诡异的阵法。”赵刚早知炎城的拥有者,是年轻一辈阵师中的佼佼者,但眼下场面,仍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蹲下身,伸手打过海水,抬手时水滴沿着指缝滴落,无不告诉他眼前这一切的真实。
距离炎城最近的海,记得是在千里开外,如果是传送阵,同时支持这么多人离开,显然不是景琛能力可以办到的。
正这时,背后打来阵风。
赵刚敏锐得从浪涛声中抓住了一丝动静,可不及对方动作更快,手腕关节一扭,疼痛使得整个人身形压低,等回过神来,脸已经被按在沙地上。
还没打个照面就被制伏,简直耻辱!
赵刚不满地动了动,背后袭击他的那人纹丝不动。
硬茬子!
从气息上他能感应到两方的实力差距,于是放弃挣扎,认怂道,“算我栽了,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哎哟,我还以为这么大的块头能稍微硬气些。”指尖灵纹一闪,点在赵刚腰际,良公渚这才放开手,不紧不慢取出一物拍在地上,“那就把这个签了。”
是一张纸,边缘有些褶皱,被拍在泥地里中央下陷,隐隐能看到上边写着数字,是类似契书的东西。
赵刚一得自由就坐了起来,第一时间看向来人,神色微愣,瞧着对方面容似乎在哪见过,“你是?妙法宗的,天骄榜八十四位?”
“哦,有些眼力。”良公渚挑眉,“那就不用废话,赶紧把字签了,我还赶下一场。”
“……”无论是宗门背景还是实力修为,两人的差距都实在是大,赵刚歇了反抗心思,拿起手边的纸,瞪眼,“一,一百万灵符石?”
没错,这是一张欠条,还是一张一旦签下,就有心誓限制的欠条。
“我,我什么时候欠你这么多?”赵刚更想说的是,莫名掉到荒岛就算了,你无故偷袭我也暂时不提,现在拿出这么个玩意儿来整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你欠的自然不是我,看清债主。”良公渚诚恳道,“我充其量就是个打手。”
赵刚,“……”你果然是在逗我吧?
可能我现在还在做梦,没准一醒就在炎城外的帐子里了。
这厢良公渚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任由赵刚发呆下去,阴恻恻一笑,呲牙道,“限你半刻钟内作出决定,不然我帮你一把。”
“等,等一下!”赵刚慌忙指着债主位置的名字,“就算要签,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即便你是上三宗的人,也没有强做的买卖。”
何况买卖还有来有往,这分明是单方面的抢劫啊!
想他混了这么多年,所有身家加起来不到八万灵符石,乍一背上百万巨债,臣妾做不到啊。
什么,嫌八万太少?
开玩笑,你造地符界里有多少人还用着灵犀石,混着最底层的温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