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部落,蓝月山心中大石落下。这一路,他都是提心吊胆着的。
“你说祭司在部落里是个什么角色?”景琛好奇道。
从蓝月芒言语间,可知祭祀殿在西大陆上很有威望,那祭祀在部落中应当身份不低才对。
然而从目前他自己的所见所闻来感觉,这位纳多祭司似乎并不受爱戴。
嗯,甚至很讨人嫌。
“谁知道呢,我管他去死。”可是无聊地打着哈欠,百无聊赖道,“这就是你说的打入蓝叶小世界内部?看起来情况并不顺利哦。”
斜斜白了身边人一眼,景琛摸摸下巴道,“我倒是觉得挺顺利,你看我们刚到,契机不就来了。”
族医个子很矮,腿也不长,来得倒是快,因为他几乎是被青年拎着过来,两脚腾空离地。
其他人对此情况见怪不怪,迅速让出位置,让他率先医治受伤最重的族人。
“月山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月述得空发问,“你们怎么会跟水神部落的人起冲突?我记得他们是住在五彩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狩猎区?”
蓝月山摇头,“不知,我们像平常一样狩猎,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到来,分散开的族人就被攻击了。”
是的,若非狩猎期间警惕性高,林中穿来的利箭悄无声息就能将他们解决。
尽管后来及时组织反抗,还是伤亡惨重。
现在回想起来,仍旧一阵后怕。
“他们。”蓝月山旁边的人回忆道,“似乎拥有了铁器,很锋利。”
“铁器?!”老者讶然,“那不是受到祭祀殿限制,只有贤者和祭祀才能拥有,你们没有看错?”
一人苦笑,“怎么可能看错,可是差点就掉了我们的命啊。”
“你们说是水神部落的人。”最年迈的老者道,“难道今年的潮汛提前到来,五色湖边上的土地被淹没?”
几位老人对视。
“那可就麻烦了,上游水草不丰裕,我们还无法进行迁徙,他们如今拥有铁器,若要攻打过来。”
“宗族的人又靠不住。”
“简直是一场灾难!”
得知消息的几人个个愁眉不展,望向族长帐篷又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断臂无法重生,骨骼碎裂,内脏出血。”族医做了紧急救治,效果不大。
重伤的那人脸色惨白,全无一点血色,好像闭上眼就会永远睡去。
“我救不了,请祭祀出手,说不定还有一丝转机。”族医说完话便转身给其他伤者医治。
再耗下去无济于事,不如将宝贵的抢救时间留给他人。
“找祭祀吗?”听到此话的人出乎意料得都沉默了。
族医叹息道,“他毕竟是祭祀殿的人,有我们无法掌握的秘术,至少眼下我们需要,就不能再计较。”
“不。”是重伤的那人开了口,声音很轻,“不要找他,叛徒!他杀死了我的小女儿!我可爱的月莉!”
“看来有□□啊。”景琛的位置不近不远,正好与伤者保持一定距离。
之前情况他不好表现太热心,那只会让人更加警戒。
唔,现在看来,时机差不多到了。
“能让我试试吗?”景琛走过去,怀里抱着阿修罗一枚,显得很无害。
“你是谁?”蓝月山站起来,挡在所有人面前,他的眼神很锐利,像是盯住了丛林中的猎物。
“一个路过的人,你姑且当我是月芒的朋友。”
蓝月山看向蓝月述,后者点头。
“你能救他?”族医却管不了这么多,“难道您是游历大陆的祭祀?”
还真不是。景琛想了想,将帽子摘下。
“东大陆的贤者!”惊呼声响起。
在西大陆,黑发是东大陆人的代表。
而东大陆的人能出现在这里,定是穿过深蓝雪峰无疑,那么必定是一位实力高强的贤者。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这是东大陆人在西大陆的后代,因为在西大陆出生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是蓝发。
同理,西大陆的人去到东大陆也是一样。
故而千百年来,人们将发色作为了地域划分的唯一标准。
“我相信他能救!”蓝月芒的声音紧接而至,“月神在上,我以性命担保!”
“月芒?!”
“月芒你回来了啊。”
“听说你进深蓝雪山,担心死我了。”
狩猎小队中几位受轻伤的与蓝月芒相熟,见到来人很是惊喜。
“族长呢?”蓝月述看过来。
“去见月荆向导了。”蓝月芒压低声音,“这个稍后说,救人要紧。”
他转向景琛,稍一欠身,“贤者,您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