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吗?那是因为她家的死了,他夫君给了她钱让她去再抓几只回来,阿杏就想着不给钱让春花再给她几只,然后就四处说春花家的鸡鸭崽子不好,抓回家就病死了,她上春花家要,春花不给她,还说她嘴巴坏到处乱说话。”壮壮奶奶说到这,便直接乐开了,“你知道阿杏家的几只鸡鸭崽子怎么死的吗?”
周琳琅摇摇头,“不知啊。”
“被她和她小叔子小姑子家几个孩子联合起来抓了扔尿桶里去游泳给淹死的!哎呦喂,可把我给笑死了,那几个毛孩子,看着小鸡小鸭有趣,抓了几只就丢到尿桶进去让游泳给他们看,后来就淹死了!这事春花婆子还是听那几个毛孩子说的才知道的!这被尿淹死的小崽子,春花能赔吗?自然不会吃这亏了!”
壮壮奶奶一笑,那嘴巴张大了,汤汁便到处的喷溅,喷了一桌子都是,周琳琅默默的往后移动了两小步,才开口道,“这事春花有理。”
“那可不有理吗?阿杏闹了以后,春花就把这事说了出来,阿杏一看,春花都知道咋回事了,再闹也没用,才说花钱再买几只,就春花那脾气,直接就撂脸子了,就说,往后她家这些崽子不卖给阿杏了,直接就把阿杏赶出门了。”壮壮奶奶说到这才算是收住了笑,合上了嘴,“被赶出门,阿杏回家大概是怕被她男人知道又得罪春花,所以才趁着你们家没人偷了你们家的鸡鸭,但是又偏偏贪心,看到你们家院子里的兔子也想要,就连绿豆也想要。”
“她那是活该。”周琳琅才不同情那种人。
“可不就是活该?他男人也不准备去她娘家将人接回来,就说,她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一辈子就别回来,省的整天给家里添麻烦惹事!”壮壮奶奶幸灾乐祸的笑着,“你还别说,阿杏还真是个惹祸精,那张嘴就管不住,成天四处得罪人,咱们村子里,几个人不烦她那张嘴的?说她是大喇叭都委屈了喇叭了,喇叭都没她嘴巴厉害!这周老婆子不在了,村子里,就她家最有热闹可看了!”
周琳琅也很不厚道的跟着笑,阿杏婶子的夫君是个会做人的,但是,招架不住娶了个惹祸精啊,成天去得罪人,先是杨家和他们家断了来往,然后春花婆子这会儿又不肯卖鸡鸭崽子给他们家了,这还真是一出门就惹事,惹了事就收不了尾了。
唠了一会儿,壮壮奶奶就牵着壮壮带着一大碗未下锅的汤圆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周琳琅这才有了空忙自己家的事,一边暗想,这壮壮奶奶还真是以貌取人的厉害,自从杨家起了新宅子,日子好过了,她和杨家来往也就频繁了起来,以前杨家还住在破旧小院的时候,壮壮奶奶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杨家一家三口的。
转眼,日子就到了四月中,趁着天气不错,周琳琅和拉着杨承郎给水稻播种了,天气开春以后,不久之前周琳琅就已经和杨承郎把家里的十亩水田修整好了,这会儿,直接用其中一小块地播了种。
在附近干活的村民一看,一个个是看傻了眼,更是有被吓到的。
“我说承郎啊,你们两口子这瞎忙活什么啊?这才四月中,你们就播种了?”有个老大叔看见了是慌慌忙忙的丢下手里的活就往杨家的田跑去,“快别忙活了,这水稻播种还早着呢!你们两口子没种过水稻难不成还不知道这水稻啥时候播种插秧啊?”
“放心吧大叔,我心中有数,我家水稻,今年就四月中播种。”杨承郎见对方是真着急便多解释了两句,“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道理,放心吧,我还能拿这种事瞎闹?”
回答的过程,杨承郎全程没有提到过周琳琅的名字半句,就将这事归到自己的身上,日后真要是有什么万一,村里的人,也只会笑话他傻,不会笑话到周琳琅身上去。
“不对不对!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就不是这个时候播种,太早了,太早了!”老大叔还在一个劲儿的劝,见劝不动杨承郎,便喊了周琳琅,道,“你家夫君没有种过地不知道啥时候播种,你都种了十几年的地了,还能不知道啊?怎么还跟着你夫君瞎胡闹啊?”
周琳琅未出嫁的时候是包揽了周家所有的活,播种插秧除草收割等等的活,全部都是周琳琅一个人来,所以,老大叔是觉得周琳琅肯定知道水稻要怎么种的。
“大叔……”
周琳琅刚开口,杨承郎就截了话,“大叔,家里事,我做主,我媳妇自然听我的,您放心,我不是瞎胡闹,我是认真在种田,您忙您的,别因为我们耽误了您下地干活!”
那老大叔见劝不动,只得摇摇头一脸可惜的看着杨家的十亩上好的田地了。
周琳琅朝着杨承郎靠近,踢了踢他的小腿,道,“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啊?”
“说啥啊?说是我做主的不就成了?日后有啥事,他们也说不到你头上去。”杨承郎抬头看看日头,又责备道,“都和你说了,让你别出来跟着我晒,你就偏不听话,呆在家里多好,就播种这点小事,我还能不会啊?”
“我也想一起啊,呆在家也没事,动一动筋骨才觉得舒服,再说了,才什么季节,太阳能晒到哪里去?”周琳琅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看看,我出门都用了你伯母给我的那些东西了,能防晒呢!你没觉得,我最近皮肤好多了吗?”
“恩,脸上摸上去滑了很多,也白了点。”杨承郎如实道,“所以我才让你在家里好好养养,这点活,我能干的完,你就该在家里休息,养养鸡鸭收拾收拾屋子就好了。”
“就那点活能干什么时候去?你连衣服都不让我洗,真把我当贵夫人养了?也不怕把我给养娇气变成懒婆娘了。”周琳琅自然知道杨承郎都是在为她着想。
这个时代,总是对女人苛刻一些。
同样的事情,比如今天这事,杨承郎说是他做主,村里人只会说杨承郎年轻不懂事瞎胡闹,但要是周琳琅说是她的主意,怕是大家的口水能将她淹没,说她是败家娘们,是搅事精,不消停等等再难听的话都有。
杨家的衣服,冬天都是杨承郎一手包办的,开春那会儿,周琳琅有一回来月事肚子疼,之后,杨承郎更是不让她碰凉水了,所以,到了这天气,杨家大多数沾水的活,都是杨承郎在做。
“我知道媳妇你不会。”杨承郎好脾气笑呵呵的应着,就推周琳琅站到田埂边上的桃树下,“你就站在这别动,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你再喊我两声纠正我就成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生气了。”
“呦呦呦,生气了会怎么样?”周琳琅像个坏痞子一般邪魅的笑着,“难不成动手打我啊?”
“晚上打你!”杨承郎恶狠狠的应了声然后冲周琳琅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就走开了,留下周琳琅站在桃树下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一本正经的流氓!
周琳琅脸是烧红的快和熟透的柿子相比了,索性,杨承郎不舍得她被风吹日晒的,那她就站在这边看着就成了。
播种是一件很快的事,一天就完成了,回去以后,周琳琅和杨承郎也不觉得累,还商量着第二天上山去摘点野菜蘑菇什么的,杨承郎也准备上山去打猎了。
“开了春,也耽误好长时间了,明天我就去打猎。”家里最近一直在花钱,也是该有个进项了,总不能一直靠着家里的老本,杨承郎想,他得上山多打点大只的猎物。
“好,我们明一早一块上山。”周琳琅本来也是这样打算要上山去的。
两人正商量着,村长便晃悠悠的抬步走了进来。
“在呢?吃过没有?”进了门村长就喊了两人一声,“我听说你们两口子今天去田里播种了?这事是真是假?”
村长今日白天不在村里出了门,傍晚回来就听到一村子里都在传这事,赶忙就过来问问情况了。
“是啊。”杨承郎应,心里也猜到村长一听到就会过来。
“你们两口子咋回事啊?听说有人劝你们还不听?这时候播种,真是太早了啊!”村长是语重心长,“你们两人这是咋打算的啊?那可是上好的田,别给糟蹋了啊!”
“我的主意,放心吧村长,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啥数?”村长一生气抬手就往杨承郎手臂上打了下去,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头,“你不出去听听外头的人怎么说你们啊?都说你们两是钱多扔着玩,种田当做是儿戏,想什么时候种就什么时候种,什么都不管不顾,像个傻子一样,亏你们两还是都识字的人啊!”
“外头那么多人,成天说我们杨家是非的那么多,我怎么能都管得过来啊?”杨承郎被打了还笑嘻嘻的揉了揉手,“村长,您这么大岁数了,手劲儿还真是大,一看就是身体硬朗。”
原本还气头上的村长,顿时被杨承郎这话给闹破功直接气笑了,“你啊你啊,心大啊,这会儿还能笑,田地的事可不是能瞎胡闹开玩笑的啊,那意味着一整年的收成,意味着一整年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