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却是极其不尊,玉如颜眸光一寒,冷冷出声了--。
“难怪别人都说,霍相权倾朝野,在朝堂上轻轻跺一脚整个大齐都要震三震,我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夸大其词,因为让天下震三震的除了天子没有谁可以做到,诚不想霍相也有这样的本事。”
“今日见你明目张胆的威胁父皇,我倒是明白外间传言并非虚假。霍相确实是有能耐,父皇的后宫你可以想搜就搜,栽赃公主也是毫不惧怕,如今更是逼着父皇来治我的罪,霍相难道是想杀人灭口么?”
玉如颜的一席话直白锋利,像把尖刀直接挑开了霍相的胸膛,将他的阴暗的心思挑出来给大家看。
此时槿樱宫里,除了霍相带来的人,还有后宫其他妃嫔也在,众人闻言都是面上一惊,那莲妃更是惊得站立不稳,失声斥道:“贱人,你休要胡说污蔑我父亲,我父亲一辈子对大齐忠心耿耿,事事处处都为圣上着想分忧,你竟然挑拨父亲与陛下的关系,在这里造谣生事,你该当何罪?”
相较于莲妃的气急败坏,霍相却一点也不生气,好似玉如颜刚才指责他的罪名一点也不在乎,神情平淡无波,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涌起了杀气--。
玉如颜于他,已是非死不可了!
他一挥手制止莲妃继续说下去,撩起衣袍竟是跪到了齐王面前。
齐王一惊,忍不住上前去扶他,着急道:“霍相这是干什么?”
霍相因为是两朝老臣,又是皇上的丈人,齐王特意恩准他免除一切礼俗,就连朝堂上,众臣朝拜时,也只有霍相可以不下跪,傲然立于众臣之上。
而今,他突然这样,着实将齐王惊了一大跳。
“陛下,老臣这一生为了大齐鞠躬尽瘁,诚不想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口实。还被五公主如此羞辱折损,老臣实在心寒啊。”
“今日此事证据凿凿,若陛下还要放之不管,那么今后,这后宫如何安宁?陛下如何服众?”
“即便她身后有大梁三皇子为她助威,但想必那三皇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知道她犯下这样的错事,也是不愿意再娶她过门去扰乱王府的秩序的。就以她这般性子,就算嫁去大梁,到时在大梁皇室犯下错事,若是她不知轻重得罪梁王,惹下祸端,追究起来还是陛下养女不教的罪责,届时,家事变成国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霍相恬不知耻的话,玉如颜确实是佩服他,巧舌如簧,黑白颠倒,也难怪父皇这些年来被他哄得团团转,一举一动都听他的。
齐王的样子竟是开始松动,看着他脸上的形容,玉如颜心里一片绝望,她知道,自己的父皇终是被这个老奸巨掌滑的老狐狸给说动了,今晚,自己真的难逃一劫了!
相较槿樱宫里的吵闹,华阳宫里却一片肃静。
屋内的宫人皆被退避到门外,太后半阖着眼睑静静坐在榻上,玉怀珠跪在榻前,苦苦哀求着太后出面保玉如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