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业帮,凌羽是加入本帮的第一个帮众之事,告诉了邓玉龙。邓玉龙没有意见,他把赵钦卫当成自己的主人,自然是主人说了算,再加上这本身不是坏事。
第二天一早,邓玉龙和赵钦卫动手,在苗家宅院附近挖好四个方形的坑,吃过午饭后,准备把四口棺木抬进去下葬,赵钦卫拿了一张椅子在墓地前,让凌羽坐在上面,看着亲人的下葬。
就在这时,有十多个官府衙役打扮的人策马奔来,为首一人身穿官服。
“你们好大的胆子,苗家的主人被杀,你们竟然不上报官府,说不定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邓玉龙面无表情,说道:“看你身穿的官府,应该是赵州县里的官爷吧!”
那个官爷神色倨傲,说道:“哼!本官乃赵州县典吏(相当于县公安局长)廖化,身系本县百姓的安危,苗家这么多人被杀,当然要来调查清楚。要不是今日一早有人来县衙报官,本官还不知发生了那么大件事,苗家可是本县有头有脸的人,你们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这下邓玉龙和赵钦卫都明白了,定然是昨日送棺木的车夫向县衙报官的。
凌羽怒道:“我看你是瞎了狗眼,苗家三十余口,在前日被满清的神风教派来的人所杀,幸好这两位大侠赶来把那批神风教杀手解决,但还是晚了一步,苗家三十余口已经惨遭毒手。”
廖化冷冷地说道:“本官好像见过你,你只是苗家的一个丫鬟,说不定是你想谋取苗家的家产,勾结外人杀害苗家的人。”
凌羽怒道:“我呸!就两人能谋害三十余口么,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廖化说道:“怎么没有可能,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剑,也可以下毒、下迷药。”
突然间,邓玉龙身形一动,掠近廖化跟前,长剑快速飞动,在他身上连刺八剑,八剑都没有伤到皮肉,只是刺破的他的官服而已。
众衙役大惊,保护大人不周,他们是要负责任的,这个廖化根本就是靠花钱买官当上赵州典吏的,没有半点武功,平常全靠众衙役来护卫安全。
廖化被吓的肝胆俱裂,惊恐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行刺朝廷命官。”他只是色厉内荏而已,邓玉龙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赵钦卫说道:“廖大人,你可听好咯,这位可是名震江湖的大侠邓玉龙,刚才凌羽姑娘说的是事实,你们官府要备案,根据她所说的事实来备案便是。如若你敢冤枉诬蔑我们,小心你的脑袋。”
廖化和一众衙役更加震惊,虽然他们是官府中人,但是江湖方面的许多事情还是知道的,邓玉龙名头十分响亮,要是得罪他可就麻烦了。
廖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苗家的财富最少有几十万两银子,说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邓大侠,失敬了,本官相信你们所说的是事实,回去按照这样来备案便是。可是根据朝廷的律令,要是一家一户的家人全部被杀,没有其他继承人,财产就得全部充公,苗家的一家全部遇害,没有了继承人,财产就应该按照大明律令充公。我们得按照朝廷的律令办事啊。”
凌羽说道:“谁说苗家没有继承人,我就是苗家的继承人。”
廖化喝道:“你只不过是个丫鬟,本身就是苗家的财产,你也应该充公,到县衙里做个婢女。”
凌羽连连发怒,说道:“我原本是苗家的丫鬟,可上个月,我们苗家的老爷已经把我收为义女,把卖身契给了我,并且在县衙里备案,确认了我跟他是父女关系。赵大哥,劳烦你扶我进去拿官凭。”
赵钦卫扶着凌羽,走进宅院的一个屋子,取出一个小本子。
在一个朝廷政权里,都有相关部门负责户口的登记备案,一家有几口人,姓甚名谁,相互之间是什么关系,都登记得很清楚,相当于现代的户口本,就连人口买入卖出的卖身契,在官府都有登记备案,买入的人口是主人的私有合法财产。
赵钦卫扶着凌羽出来,走到廖化跟前,凌羽说道:“在上个月,我家老爷便带着我去县衙找到主薄,在户房里正式登记,我从上个月开始,已经是咱们苗家主人的义女。”
廖化接过小本子认真看了看,在本子里登记的,凌羽的身份的确是苗家主人女儿,并且还按了手印。
但是,廖化惦记着苗家那丰厚的财富,仍然不甘心,取来一张纸,说道:“你按一下手印看看,看看本子里的手印是不是你的。”
凌羽说道:“赵大哥,劳烦你去卧室里取张唇纸出来。”
赵钦卫飞速奔进卧室,在梳妆台里取来一张唇纸。
凌羽伸出手指,在唇纸里摁了一下,又再在一张纸上摁了一下。
廖化一看,两个指纹相似度是极高。
赵钦卫喝道:“既然已经确认了凌羽的身份,她是苗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你们还不快滚,难道想强抢苗家的财产吗?”
廖化赔笑道:“原来这只是个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凌姑娘,苗家造此大难,还请你节哀。本官先回去备案了。”
他和带来的十几个衙役灰溜溜地走了。
廖化在早上接到车夫的报官,高兴到不得了,苗家的人死光了,财产就得充公官府,他就算只能分得一两成,这个数目也不小了,急不可耐地带着十几个衙役兴冲冲地赶来,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