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其他原因,不好说,总的来说,需要她这几年来的详细病例,才能了解。”
“详细病例……”陆柏昇仔细琢磨着这几句话。
“韩昱那,估计会有。”秦千烨提醒道。
陆柏昇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秦千烨看着他,想说什么,顿了顿,最后只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
从医院回来已是深夜两点。
秦千烨说,烫伤有些严重,可能会引发发烧要多加注意。
一整夜,陆柏昇都守在了她的房间。
一直用棉球沾着水,在她惨白的唇上来回润湿着。
后半夜,雨念一直反反复复地出着冷汗,清秀的眉心也一直紧紧地蹙着,应该是伤口有些疼。
陆柏昇起身,走到床尾,掀开一些被子,蹲下来,在她受伤的小腿和脚上,轻轻地吹着,一下又一下,脸上的神情是那般耐心而又小心翼翼。
雨念浑浑噩噩地昏着,腿上那噬心的灼痛,陡然像是如沐春风般,消弭了些,紧锁的眉头和绷紧的身体在那轻柔的吹拂下,渐渐软下来,似是找到了避风港湾,她喟叹一声,而后,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知到她已经熟睡过去,陆柏昇才停止。
起身到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把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重新安顿好她,又蹲到她的腿边,继续之前的动作。
就这样,直到翌日清晨。
陈妈推门进来,看见他那怜惜而又认真的神情,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眼眶倏然就红了。
“少爷,你一宿没睡,你去休息一会吧,这儿我来看着。”
蹲了一晚,双腿已经麻木,脑子里也一阵眩晕。
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下,差点没站稳。
幸亏陈妈扶住了他,看着他那一脸浓浓地疲倦,陈妈替他感到心疼。
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意大利赶回来,忙完夫人的事,连眼睛都没有眯一下,又照顾了佟小姐一整晚。
陈妈担心他的身体会熬不住。
“少爷,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你下去吃点吧。”
陆柏昇点了点头,走到床头,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下,好在没有发烧的迹象。
“记得等会她醒来,先让她吃点东西,再吃药,不然胃会受不了。”
吩咐完,他他才提步出去。
……………………………
从卧室出来,陆柏昇直接进了书房。
cici刚晨跑完回来,还没喘匀气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good i主动打招呼。
陆柏昇没和她寒暄,冷着嗓音说,“今天你跟着于拓去一趟南城,带着协议过去。”
“找韩昱?”cici用毛巾擦了把脸上的热汗。
陆柏昇嗯了一声,他站在窗前,深邃的眸光,凝着那淡蓝色的天际,看不出在想什么。
好半响,才听他重新开口说, “顺便把佟雨念的病例带回来。”
“ok!”
…………………………
南城。
盛远的会议室。
“任总,很高兴你能改变主意,和我们陆氏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于拓将双方刚签好的合同递给身后的秘书,礼貌地朝任司远伸出手。
“希望能愉快!”任司远邪魅地一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挑了挑眉和于拓伸出的手握住。
“还请你回去转告陆柏昇一句,看好他手里的东西。”
于拓怔了怔,不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任司远勾了勾唇,淡然地收回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助理,我在国府定了位子,请。”
“多谢任总的好意,心意已收到,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必须马上赶回去,这边,我们分公司的总经理会和你们进行后续洽商。”于拓不作久留。
任司远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了。”
任司远送他出去。
两人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韩昱的办公室传来一声厉吼,“混蛋!”
任司远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于助理,先失陪一会。”他抬脚,朝韩昱的办公室走去。
于拓抬手拦住他,“任总,不必担心,我们陆总的私人秘书找韩总有些事私事要解决。”
私事!
任司远隼眸一紧,心里便知,是为了何事。
精锐的眸光往于拓脸上一射,那幽冷的目光,锋芒似刃,让他背脊一僵,拦着他的手,也不由得颤了下。
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神情,像极了boss。
“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既然在我们盛远发生的,我都不能坐视不理。”说着,任司远将他的手推开,径直朝韩昱的办公室走去。
………………………
“韩先生,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生气也无济于事,我的当事人说得很明白,只要你主动解除与佟雨念的婚姻关系,我们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cici平静且专业地说。
“陆柏昇人渣!”韩昱愤怒地骂了句。
他拾起办公桌上那份文件,一脸铁青的指着cici,你回去告诉他,“我韩昱,死也不会解除与佟雨念的婚姻关系,你让他别做梦了,有本事,让他来直接一枪崩了我,否则,免谈。”
韩昱把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掷了出去。
cici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胡搅蛮缠的,蛮不讲理的,威胁恐吓的,什么样都有。
却从没被吓到过,第一次,没有语言攻击,只是一个眼神,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韩昱不是她见过最凶的男人,陆柏昇狠起来,比他可怕上十倍。
可独独,他那双如鹰般睿智的眼睛,裹着怒火朝她看过来,她竟感觉有些无力招架。
她努力保持镇定,“韩先生,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犯重婚罪的,可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请您考虑清楚。”
cici的话音刚落,任司远推门而入,听到了她最后这句话。
“你说什么重婚罪!”他走进来,沉声问,目光却是触到那抹身影时,猛地一颤。
cici听到声音,回过头,见到来人,眸光皆是震荡了下。
既然决定过来,就知道一定会再见到他,来之前,她已经做够了心理建设。
可是,此刻,心跳还是紊乱了。
她很快回神,镇定自若地收回视线。
没打算和任司远解释什么,转身,拾起刚才被韩昱扔掉的那份协议,重新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韩先生,这不是置气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没有离婚这是事实。”cici一字一句说得很重。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候已经想通了,另外,还有一事,请把佟小姐这几年的病例交给我,作为佟小姐的唯一合法的监护人,我的当事人,有权获知。”
“滚……”韩昱撑在身后的落地窗上,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
cici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撑在玻璃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带着莫大的威慑力。
他高大的背影,僵在那,隐隐作颤,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僵冷的气息,分外慑人。
看着这个男人,第一次,她的心里泛起了同情。
她没再多留,提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开。
经过任司远身边的时候,任司远拽住她的手腕,视线却是没有看她,“你刚说什么?”
“…………”cici没有说话,只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仿似没听到他的话。
任司远的力气大得惊人,把她那纤弱的手腕握得发了红,像是要将她捏碎了一样。
cici也咬着牙,尽管疼得冷汗都出来,也一句疼都不喊,只奋力地将他的手扳开。
最终,任司远还是松了手。
cici提着包,落荒而逃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一直等在门外的于拓见到她出来,“怎么样?”
cici没说话,只冷着脸,唇角绷得紧紧的,大步朝电梯走去。
于拓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扭头和任司远的秘书说了声,“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