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冲她微微摇头,说话得看人,这话若是对后院贵女们说,她们或许会别吓到,会掂量掂量,可站在她们面前的平津王,那一辈子都是在军营中度过的,哪会理会这等文字游戏,摆明了是给自己挖坑啊。
只是,她圆场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平津王被眯起眸子向她们看来,“那郡主是觉得我一个王爷会闲着没事下毒害你们这些女娃子?呵,这话我倒是要找定安王说道说道了,我们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的,郡主这是想让本王带人去你定安王府上坐坐?”
平津王说的带人,那可不是平常的府卫,而是正经军队里带出来的家兵啊,那一出手,被有十里血场拼杀的气势。
京都府尹曾见过一次,此刻闻言,中心就是一抖,忙替云辛雪笑道:“王爷误会,王爷误会,郡主不是这个意思。这案子下官觉得定是有什么蹊跷,王爷有高手相助,定然能助我们京都府衙早日破案,还两府清净。”
平津王睨了眼京都府尹,冷淡地嗯了声,随即一招手,从玲珑坊内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紫衣公子。
身姿挺拔,光看着那英姿便能想象是个俊逸非凡的公子。紫色面具之下,棱角分明,凌厉幽冷的唇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根本看都未看在场的人,便直径走到那女尸身边,居高临下地观察着。
那女尸已经在烈日下曝晒了大半天,脸上的翠绿之色在不知不觉中已慢慢变深。
他看似随意地瞟了两眼,忽然问道:“你们验尸的仵作可有来?”
京都府尹忙不迭点头,着人将仵作叫来。在别人不注意时,不经意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他那个忐忑啊,总觉得这神秘的公子会揪出什么错处。
“大人。”仵作弓着腰走上来,感觉现场气氛极为古怪,都不敢抬头看人了。
可京都府尹都还未开口,那边紫衣公子就冷嘲道:“你便是仵作?你以前是屠夫吧?”
“这位公子,你!”身为京都府尹的仵作,一个不小心便会处理到大案要案,随时都可能涉及到皇宫贵族,因而,这里的仵作可不会像其他州府县衙似的,随便找个便算了。换言之,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如此被人质疑,他心头便蹿上一股怒气。
只是这怒气还未宣泄出,便硬生生被人打断。紫衣公子插口便抛出一个问题,“你可知青鹤颜的毒状是怎样?”
“轻者发丝极易脱落,耳目眩晕,头疼欲裂,红颜易老,重者一日之内便红颜白发,两日之内便猝死,死时面色翠绿,口鼻流绿血。”那仵作立即对答如流,他不知这公子是何人物,但他可不允许有人侮辱他,此时,最好的回击便是让他看看自己的专业学识。
谁知,那紫衣公子却是冷笑连连,“呵,由此你便认定是中了青鹤颜?那你可知还有一味毒,毒状与你刚才所说一模一样?”
京都府尹闻言眉心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云辛雪一眼。
云辛雪不明所以,但是也直觉不好,似乎是哪里出了纰漏。
京都府尹的神色被紫衣公子看在眼里,面具下冷峻的眉眼凝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仵作一愣,听明白那紫衣公子的意思后面色一僵。因为确有一味毒药也有同样的反应,而且那味毒比青鹤颜常见的多。
烈日爬上头顶,围观的众人被晒得面色黑红,大汗淋漓,而玲珑坊前的那具女尸忽然散出一股恶臭,已经被勉强擦拭得能见人的脸上突然开始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