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婢女便秘的神情,走出院落,朝着王府正门走去。
深冬的夜望很冷,花渺的每一声呼吸,都会化为长长的哈气。
冷风幽幽,吹拂着婢女提着的烛灯,也吹拂着花渺摇摆的披风。她紧紧的拽着披风的下摆,尽量让走路的时候,露在外面的小腿面积少一点。
这一切都被亦墨尘看在余光里,他不动声色的快走几步,正好站在上风向的位置,悄无声息的为花渺遮挡住大部分风。
好奇怪,风好像小了。花渺也没有多想,便加快步伐。
于是亦墨尘同样也加快了速度。二人就这样一路到了王府门口。
王府外的景象,可没有那么美好了。
婢女提着灯笼,刚一推开大门,就被眼前的阵仗吓的抖了抖。
妈呀,吓死她老人家了。
花渺也朝着门外望去,颇有些意外。
她见过齐尚书带着一干家丁到花家围剿她,也见过太子殿下带着一堆小尾巴到花府示威,却独独没有见过一群乞丐和百姓将王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王府正门口摆着四具尸体,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皆是衣衫褴褛、满身灰尘的乞丐。而他们身后,则是悲痛欲绝的家属、在同一个胡同乞讨过的战友,以及不嫌事儿大特地来围观的百姓。
见亦墨尘和花渺出来,人群中当即站出来两个面黄肌瘦的男人,都是衣衫破烂、满面土色,应该也是乞丐。
他们二人一个是垂垂老矣的老头,一个则是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这两人脸上都带着亲人惨死的悲痛表情,老头一开口就悲天跄地的几乎要晕了过去。
“来福呀……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旺财啊……我的儿……你也就死的好惨啊……!狗蛋啊……我的孙儿,你怎么就死了!三胖子啊……我的外孙儿……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啊!……我活了七八十年,眼瞅着一条腿都迈进了棺材,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死的好惨啊!”
这边老者的哭声惊天动地,那边的中年人则满脸悲恸,砰的一声双膝跪地,大声控诉,“七王爷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七王妃害死了我的兄弟们,一共是四条人命啊!”
说着,有个披头散发、衣服脏兮兮的妇人直接冲了过来,拽住花渺的披风就开始嚎啕大哭。
“七王妃,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害死我的夫君和儿子!我们一家老小,如今只剩下我和一个老头子,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么狠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夫人越骂越激动,一手拽着花渺的披风,另一手猛地伸向她梳理妥当的头发。
花渺哪里见过这等泼妇,她真想好好问问泼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们如此煞费苦心的来污蔑她!
然而花渺却不能行动,因为此刻她是七王妃,站在七王府的门外,在百姓众目睽睽下,根本不便于对这妇人动手!
否则,只怕今晚,七王府欺压乞丐的传闻就算是坐实了。
就在这时,一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仅仅两个字,就让混乱的现场陡然肃静。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