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创造了逃生的机会。
敖雨泽冷哼一声,也拔出身上的匕首冲了过去,直接架住稍年轻的那个发狂的山民,对阿华说道:“你们两个对付另一个,尽快制服他。”
昨天晚上敖雨泽击败在黑夜中窥探的“野人”,没有人发现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能从野人拧断羚牛脖子以及轻松杀死孙恒这两点,推断那疑似戈基人的野人到底有多强。
而敖雨泽能够凭借一把开山刀,在不使用枪支等热武器的前提下击败近身搏斗能力极强的野人,她的实力的确比之前要高上一大截。
可这样的实力,也只能是间接推测其强大的程度而已。直到现在,当她独自一人挡下一个发狂后身上肌肉骨骼不断膨胀变大的村民时,才真正让我明白她这次苏醒之后,的确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敖雨泽手中尽管没有拿昨天晚上那把夸张的开山刀,仅仅是一把匕首,可这把匕首在她手里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像穿花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在那个发狂的村民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尽管这些伤痕并不深,村民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药物刺激,居然连疼痛也不知道,而且伤口只流下一丝丝血就开始愈合收口。
可敖雨泽的动作太快了,村民愈合伤口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身上新添加的伤口的速度。很快,当村民的双眼被敖雨泽刺瞎,四肢的筋络和肌腱都被割断后,终于重重的摔倒在地,被其他人扑过来,用结实的尼龙绳给捆住。
而阿华和猛哥也不负众望,只比敖雨泽晚了一分多钟就制服了另外一个村民,同样将其绑了起来,并用破布塞上两人还不停张合乱咬的嘴巴。
“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发狂的?”李老心有余悸的跑过来,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学生王若君。
这个时候的王若君,已经被人扶着坐了起来,周楠为他勉强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可这样以来,他脸上的伤口就更显得恐怖了,居然能透过伤口隐隐看到牙床。
敖雨泽扔过去一包药粉,周楠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王若君敷上。刚开始药粉被涌出的鲜血冲走,不过随着周楠一狠心抹上了一大把,伤口终于不再流血,只是王若君也因此疼得不停抽搐,差点翻着白眼晕过去。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阿木章依结结巴巴的说,刚才他差点被吓呆了。
“他们是突然发狂的?发狂之前,有没有提到什么?”敖雨泽问。
“没有,只是问了下,他们有没有遇到野人……”阿木章依说。
“我记得,刚才这两个人似乎小声提到了一个古怪的词汇,好像叫什么赛波莫……”
阿木章依听到这个词,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说的,应该是赛玻嫫。”
“这是什么意思?
“赛玻嫫是彝语,翻译成汉语就是人和蛇做夫妻,是彝族中口口相传的诗歌。”阿木章依说道。
“嗯,我听说过这首彝族的叙事诗,大概意思是说众蛇之王的龙神带着蛇郎巡游人间,蛇郎喜欢上了人间,决心在人间找个姑娘一起生活。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叫七妹的姑娘,与她结为夫妻,生了一男一女。可惜七妹的大姐嫉妒自己妹妹的幸福生活,设计害死了七妹,冒充七妹与蛇郎生活了三年。死后的七妹变成画眉,揭穿了大姐的真面目,惩罚了歹毒的大姐……”李老在一旁说道。
“远古彝族对蛇的依赖和崇拜在少数民族中都是不多见的,菜鸟你应该明白这种崇拜到底意味着什么。”敖雨泽在我的脑子里说道。
其实来峨山之前,我也做了不少关于峨山的功课,也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彝族的蛇崇拜,其实和整个中华民族的龙崇拜是一脉相承的。毕竟在古人看来,大蛇其实就是龙的一种。
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峨山县,离黑竹沟不远的咱拉黑村的彝族有“玛贺尼”(意为未婚女)因梦龙感应生子繁衍百姓子孙的传说,因此像赛玻嫫这样的描述人和蛇结为夫妻的叙事诗,其实在彝族的民间传说中十分普遍,彝族蛇崇拜都与生殖及繁衍人类有关。
可是,这样一个在彝族中算是十分普遍的信仰,为什么两个山民说出这首叙事诗的名字,就突然狂性大发不说,甚至连整个人都像是突然变异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