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白蒲语调平淡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你个混小子!”
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拄着拐杖,气急败坏走进了大厅,胸膛快速的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得不轻,望着跪在院子里的白蒲,是吹胡子瞪眼的,看的甄希是一阵不爽。
“给谁吃了?”老头咬牙切齿的望着白蒲。
“我媳妇儿,你宝贝儿子的儿媳妇儿,你的孙媳妇儿。”白蒲面不改色的望着气急败坏的老头,笑吟吟的说道。
被这话一噎,老头气得不轻,又不好发作,瞪了一眼被白蒲抱到一边圈着的甄希,不知道想些什么,眸子半眯起来,甄希也不甘示弱,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
这下老头就更加气坏了。
使劲儿的用拐杖跺了跺地面,暴躁的喊道:“白仞你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上家法,杖责五十,还有那边的女娃娃,惩罚加倍,杖责一百!!”
听到自家老爷子的召唤,白仞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长约一米宽约50厘米的大戒尺走到了白蒲的身边。
叫他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他是真心不愿意,就在他准备扔下戒尺,准备跟着白蒲一块受罚的时候,白蒲扭过头,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对着他摇摇头。
然后又,转回去,眼神平静,恍若亘古不变,目光直直的与气坏了的老头对视:“她的罚,我来受。”
这话就听得老头不爽了,气得牙痒痒,怒瞪了白仞一眼:“既然他自己说了要帮那边的女娃娃受罚,那就杖责一百五。”
白仞无动于衷。
老爷子被气得直跳脚,就差没把拐杖扔出去了,对白仞就是一吼:“还不开始?”
夹杂着威压的话语,让白仞心里一闷,‘噗——’的一声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白蒲回过头,眼里带着警告,用目光示意他快点开始。
白仞沉重的闭上眸子,咬牙,双手握住大戒尺,高高的举起,就在他准备落下的时候,天空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白仞望了一眼大厅里的老爷子,没有反应,一股威压再次袭来,喉间涌上一抹腥甜,却硬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
“啪——”
高举的手落下,白仞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除了戒尺与皮肉接触时发出的声音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白蒲的目光依旧淡然。
老爷子忽然对着白仞吼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再敢手下留情,就给我滚出白家!”
就在白仞准备发飙时,白蒲及时的用眼神止住了他。
对着白仞闷声道:“动手,尽全力。”
听着白蒲的话,白仞咬牙,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朝着白蒲的背上打去,很快,从白蒲的背上渗出了血迹,慢慢的将身上的白衬衣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雨水冲刷,白蒲所在的地面也染上了点点红花,那场景,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疼,而他自己却恍若未觉,目光依旧淡然,还时不时的转过头望着甄希,目光眷恋,似乎是用眼神告诉她;他没事。
活了十几年的甄希,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看到白蒲向自己传来的眼神,鼻子一酸,微暖的热泪,交错着雨水,就那么顺着脸颊落下,让人分不清是天上落下的雨水还是眼里落下的泪水。
而那微红的眼眶,却让白蒲莫名的心疼。
为了能接近她,他装傻充愣,放下了尊严。
为了能待在她的身边,他故作乖巧,放下了个性。
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事事依她,放下了固执。
他放下了一切,都是因为放不下她。
可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流泪了,白蒲不爽了。
当距离一百五十仗只差最后十仗的时候,白蒲毅然的起身,将白仞手里的戒尺抢了过来,然后‘咔——’的一声,折成了两半,直接扔到了暴跳如雷的老爷子跟前,然后看也不看一眼的直直的朝着甄希的方向走去。
弯腰将甄希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朝古宅外面走去,任凭老爷子在大厅里气急败坏的怒吼,充耳不闻。
抱着甄希马不停蹄的朝自己在校外的住所奔去,借着身高优势,替甄希挡去了一大部分的雨,背上的伤口随着雨水的冲刷越来越严重,他却恍若未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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