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责之切,不爱怎么会有期盼?而且她把这一点点遗憾也放在了心里,这有很大的过错?丁小野毫无顾忌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心寒透了。.
封澜眼一热,嘴上却说不出话来。她落到今天能怨谁?谁让她像是磨盘旁的驴,蒙着眼睛追随着永远吃不到的胡萝卜徒劳地拉磨,一圈又一圈。这能责怪蒙眼的布和胡萝卜的香甜吗?要怪只能怪她心里的贪欲和眷恋。
她直勾勾地盯着丁小野看了一会儿,沉默地加快步伐独自走向前,将他甩在身后。她不想对他多说一句,也不想流出来的眼泪被他看见。有人心疼时,眼泪才是眼泪,否则只是带着咸味的体液;被人呵护着,撒娇才是撒娇,要不然就是作死。她现在这副模样除了让自己看来更软弱可笑,再无益处。
丁小野当然会让她走,以他的作风,恐怕还会说,早知道曾斐愿意送她回家,他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封澜半走半跑,走了一段路,见鬼的天气,十月份还不到,怎么冷得让人发抖?身后的丁小野静默着,一如她对他的了解。然而,就在封澜即将走出那个巷口,她听到了熟悉而急促的脚步声。
丁小野很轻易地追上了她,从后面抓住她包包的链条,被封澜一把甩开。她挣脱的气力过大,脚下重心不稳,高跟鞋一崴,整个人歪倒。丁小野及时扶了她一把。
封澜站稳后,再一次将丁小野留在她胳膊上的手挥开,力度不大,却坚决。她说:“丁小野,你不当我是喜欢你的蠢女人,就当我是路过的,要走就走吧,给我留一点尊严……不走?想看热闹?那我求你转过身去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还是你根本不记得我也是有尊严的?”
她慢慢蹲下来,把头埋在放在膝盖的包上无声地饮泣。她不是那种很容易落泪的女人,妈妈说,骄傲自信的女性才不会把眼泪当作武器。可在丁小野面前她哪还有半点骄傲?她哭不是因为他,而是越来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能因为那一丁点的爱把自己搞得那么糟糕。
丁小野的脚还在她跟前。他甚至也没有听她的话背过身去。这个王八蛋!不爱她就有这么了不起?
封澜抬起头,抹了一把腮边的泪,咬牙道:“即使我是乞丐,你不肯施舍,也不要嘲笑。这是做人的底线!”
丁小野依旧定定站在她面前,过了一会儿,也跟着蹲了下来。封澜的视线与他平视,是糊在睫毛上的泪水令她看走了眼?她怎么觉得这时的丁小野竟有些不知所措呢?
他看着她的肩因为抽泣而一耸一耸的,想把手放上去,又犹豫了,“你不想回头就不要回,哭什么?”
“王八蛋!”封澜使劲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丁小野没有心理准备,被她推得往后一坐,失笑道:“你骂人能不能换个词,我耳朵都起茧了。”
封澜如他所愿地搜罗着肚子里所有骂人的词汇,统统拿出来奉献给他。
“混账、死鬼、杀千刀的……”
丁小野笑得更欢畅了,“这些都是婆娘用来骂自己男人的。”他躲开封澜砸过来的包,站起来,弯腰朝她伸出手。
“起来!”他见封澜纹丝不动,又补充了一句,“我随便说说而已——刚才的话。”
封澜依旧仰着脸看他,哽咽道:“丁小野,这一点都不好玩。”
丁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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