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工厂临时工,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好歹能安身立命。前一段时间他辞去了工作,每天就在临时租住的房子周围游手好闲,结识了一些同样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
杨一鸣问了一下丁奎强所在的街道,距离自己的街区虽然有点儿距离,但是坐车很方便。
杨一鸣说:“刘队,丁子木在我家附近的超市见到过丁奎强行窃,如果派出所那边没有接到报案,估计是赔钱私了了,但是这事儿我得告诉您。”
“扒窃?”刘国强沉声说,“这我得跟他们说一声,反扒组要盯一下,谢谢你提供情况。”
“警民合作一家亲嘛。”杨一鸣哈哈一笑,说实话,如果能把丁奎强弄进去再蹲几年,蹲到死,那是最完美的。
有一天饭后,杨一鸣状若无意地跟丁子木聊起这些。丁子木拿着手机按个不停,不甚在意地说:\”丁奎强早晚要进去。\”
\”为什么?\”
”我原来以为他这辈子只会赌博和打老婆孩子,现在看起来他还会盗窃,不过这些\'技能\'都是进监狱的便捷通道。他被抓住是早晚的事儿,我就等着看他能进去几次。”
杨一鸣试探着说:\”够淡定地啊,前几天你还咬牙切齿地要宰了他呢。\”
”我现在也咬牙切词地想宰了他啊。”丁子木眼睛不离开手机屏幕,手指噼里啪啦地按,\”不过我也就是咬咬牙,我又不能真的去宰了他,他死不足惜,我还活得挺开心呢。\”
\”对。\”杨一鸣舒口气,心里很高兴。
\”我要走上人生巅峰,变成高富帅迎娶你。\”丁子木骄傲地说,\”我要给我媳妇优渥的生活条件。\”
杨一鸣眯眯眼睛,自打新年夜后,这小子一高兴就管自己叫\”媳妇\”,一上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野。杨一鸣想,哈士奇再二也是狼的后代,骨子里的那种狂野估计全被\”媳妇\”两个字激发出来了。
不过,总有一天到会让你小子知道,\”媳妇\”这两个字不是那么便宜就让你叫出口的。
杨一鸣哈哈一笑:\”我要的聘礼可高啊。\”
\”嗯,我涨工资了。\”
\”什么?\”
丁子木摇摇手机,兴高采烈地说:\”袁大哥跟我说,第一季度的营业额特别好,要给我们发奖金。\”
杨一鸣牙酸地看着丁子木喜滋滋的脸想:土豪就是土豪,只会拿钱收买人心。他凑过去,看一眼手机屏幕,两人正在聊微信,丁子木发了一个跪拜\”谢谢老板\”的表情,袁樵回了一个抛飞吻的。
杨一鸣从丁子木手里抽走手机:\”上课不能玩手机,没收!\”
\”杨老师,\”丁子木叹口气,\”您上的什么课?\”
\”恋爱养成。\”杨一鸣说着,把丁子木推倒了,随手把手机抛到一边,手机上,袁樵抛出的那个飞吻还在一闪一闪的,然后渐渐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片黑。
真是没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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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木的好心态让杨一鸣也逐渐放松下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杨一鸣也\”春\”得厉害:只要丁子木出现在自己周围三米之内,就有种要扑过去的冲动。
当然,扑完了还得自己主动躺平,这种癖好也是没谁了。。
所以,杨一鸣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不过歪锅配歪灶,正好。尤其好的是,丁子木大约是食髓知味,自打体会到了做|爱的乐趣和快|感以后便越来越越投入,有时候杨一鸣会拍拍趴在自己身上意犹未尽地磨蹭的丁子木说:\”小子,你明天不用上班啊。\”
丁子木:\”杨老师,我年轻嘛。\”
杨一鸣笑笑:\”祖宗,我得上班啊,我这老胳膊老腿老腰的。\”
丁子木磨磨蹭蹭地从杨一鸣身下下去,眼睛依然亮闪闪地盯着杨一鸣,杨一鸣都觉得他能看到丁子木眼里的火苗烧起来又被扑下去,烧起来又被扑下去。
有时候杨一鸣会被丁子木盯得自己心头火气,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再来一轮。
丁子木很快乐,杨一鸣也很快乐,他并不坚持上下,\”有情人做快乐事,谁管是上是下\”。但是他担心丁子木的反应,曾经有一天,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丁子木说起两人刚开始交往时杨一鸣表现得特别\”谦谦君子\”。杨一鸣嗤笑说:\”你那会儿的心理状态,别说做|爱了,就连亲一下都要先观察,再做铺垫。\”
\”那时我总会想到小时候。\”
\”现在呢?\”
\”现在?现在你看我多主动?\”丁子木笑嘻嘻地说,\”杨老师,难道我做的不好?我可以继续学习。\”
杨一鸣笑着轻轻地给了他一巴掌,但他心理明白,丁子木看似插科打诨地一句话完美地躲开了那个问题:杨一鸣问的是\”现在还会不会想起小时候\”,而丁子木回答的是\”现在很主动\”。
他还是不能面对那段过去,就算理智上接受了,情感上也一直回避。做|爱的时候,只要杨一鸣的指尖触摸到那个地方,丁子木都会有种时空倒置,噩梦重来的感觉,他会很紧张,甚至手脚发凉。
不过杨一鸣不急,他很有耐心,他有一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