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才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特别俊俏的,那是谁啊?”
寿王一怔,道:“哪一个?”
齐王道:“怎么了?这样的人物很多么?穿着一身白,带着一把剑的少年啊。他叫什么名字?”
寿王想了半天,道:“好像有这么一个。嗯,是不是姓江的那小子?”
齐王讶道:“怎么,不是甄家的人么?”
寿王摇头道:“不是,是山府的……门客?荣宜很喜欢他,一直帮他找法器,还跟我争抢。我就说是个小白脸。还真是白。”
齐王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荣宜看好他,你不早说。原本我只有三分在意,现在有六分在意了。”
寿王脸色一变,他平时不会出言顶撞齐王,这时忍不住抗声道:“荣宜看上的人少么?里面多是草包色胚之徒。一个门客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齐王道:“你说的那是贴补荣宜的人,那是不少,荤素不忌。荣宜倒贴的人,又有哪个是寻常人了?必有不同之处。”
寿王愤愤道:“不过是因为甄行秋那病秧子介绍的,你知道她对那病秧子言听计从……”
齐王又是一拍桌子,道:“原来是甄行秋看好的人——你不早说!原本只有六分在意,现在有九分了。等明天我看看,倘若果然有材料,那就十分了。荣宜先交好了他?那很好,回头我再见见他。”
寿王愤愤难平,虽然不便当面发作,也沉默了下来。突然见齐王将衣衫整理好,披上外袍就要出门,忙道:“您要出去?”
齐王道:“是了。我要去连夜山府一趟。”
寿王张口结舌,道:“您要……要去……见那小子?”
齐王笑道:“我疯了?那小子只是有些入我的眼,还不值得我亲自拜访。我要去见另一个人,那也是父皇的吩咐。”他见寿王跟上,抬手止住,道,“你别跟过了,我一人去。你也不知道我出去,懂么?”
寿王目送他离去,又是疑惑,又是气恼,坐在灯下,怒道:“怎么他们倒是一条心的?”
“齐王会看重我?为什么?”江鼎奇怪地问道。
甄行秋摩挲着手中的棋子,道:“他一向相信荣宜的眼光……也相信我的。你既然是我和荣宜都看重的人,他自然也会看重。”
江鼎讶道:“他和你是朋友?”
甄行秋手中的棋子一扣,道:“正相反。”说完这三个字,便不再说话。
江鼎沉吟道:“说实话,我倒是发觉他看人的时候多看了我一眼,那时已经注意到我了么?”
甄行秋道:“那倒没有,不用在意。这是上位贵族的修养,看所有人的时候,会让每个人都感觉对方对自己另眼相看,心生感激。其实他根本没看见你。你若信了这个,将来恐怕要吃苦头。”
江鼎讶道:“还有这样的事?”
甄行秋道:“每个权贵都会做,但做得好的不多。齐王算其中出类拔萃者,只是他志不在此,很多礼贤下士的招数都不常用。不过……”他微笑的看着江鼎,道,“也许他马上要对你用了。”
江鼎道:“我?他要做什么?拉拢我?”
甄行秋点点头,道:“你非甄府的人,是个好的招徕对象。如果他来找你……”
江鼎道:“我懒得理他。”
甄行秋摇头,道:“且慢。我倒希望你听听他要做什么。”
江鼎道:“还能做什么?不是挖墙脚么?难道是埋钉子?”
甄行秋道:“不一定。他志不在朝堂,未必会做单纯拆墙的事。我是知道最近有一件大事,需要大量的人手,他可能因此看中了你。”
江鼎道:“什么大事?”
甄行秋道:“就是每年冬天必行的大事。他这一路走过几个宗门,又走过末安,最后一站是淮上,想必就是为了那件大事了。如果我没猜错,或许他身上有陛下的旨意……”
江鼎还是不明所以,道:“每年冬天会怎样?”
甄行秋正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哆嗦,道:“好冷。”
江鼎回头,就见身后窗户露出一条缝隙,起身关窗,这一瞬间,望向外面的天地,能见到夜空中有白色的碎光飘落,就如同柳絮在空中飞舞。
蓦地,他想到了甄行秋的意思,霍然关上窗户,回过头。
甄行秋微微点头,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