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鬼的身子终是化成了一团如这句话一般虚无缥缈的雾气,随风飘去。
书生嚎啕大哭,哭了许久,复又止住。
书生的心中出现了一杆秤,左边是女鬼,右边是妻子,这杆秤犹如汪洋大船摇摆不定。
书生沉默不言,坐了良久,到天黑,复又天明。
“来生予你。”
书生说。
秋往春来。
书生与妻子继续保持通信,书生也仍会按时邮寄一些东西回去。
妻子自从那次被书生指责后写信也再没那样过,之前的异状仿佛书生的错觉。
一切都回归现状,似乎一切都从没发生过,又似乎一切都发生过,就像此时蔚蓝天空上那一丝半缕薄云,难寻踪迹。
书生正捧着几卷诗书站在大街中间。
这是书生刚从名家大贤那里借来的名迹,书生觉得自己看了它对于科举肯定有大大的裨益,他早已对此梦寐以求了好久。
书生谨慎的看了看大街左右,仿佛觉得会有人来抢了他的似的,将它夹在自己的衣服内层。
旁边卖猪肉的大叔见状骂骂咧咧道:“神经病。”
书生不以为意,见四下无人后,才开始将书逃出来边走边读。
书生看的很认真,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道了,迷路了,他走到了胡同堆里。
书生在胡同里乱转,盲目的在里面转了几圈,还是没找到出口,但是他却看到了另一个人,是邮差李然,他正侧对着自己坐在一个桌子前。
书生缓缓靠近,正要打招呼,却被眼前所看到的画面愣住了。
邮差正一边吃着自己给妻子准备的小吃食,一边在模仿书生娘子的笔迹写着信:
“你在干什么?”
邮差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看到书生才明白了。
邮差求饶道:“饶命。”
书生怒不可遏:
“你还敢说饶命?”
书生停顿了一下。
“怪不得我从去年底开始就觉得信有些反常,原来一直都是你在写信,你居然为了这些吃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真是枉为读书人。”
邮差试图辩解道:
“这事可不能全怪我,不是我不想送,她可早就因为家中出现意外而死了。你想,人在这种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哪有不贪的?再加上我家最近的情况你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母亲她——”
邮差还在嘟囔着,可书生已经听不见了。
书生的身子一抖,夹住的书松了,掉在了地上的水坑里,书生一脚从书上踏过,揪住邮差的衣领,面红目赤的道:
“她——她死了?你——你可不要胡说,大不了,大不了这些东西我不找你算账就是——”
“我真没骗你,我那日去送信亲眼所见她的尸体,所以——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我不信,你肯定是为了逃脱责任才在撒谎。”
邮差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骗你。”
书生这下才如遭雷击,他原本宏大的气势突然颓了,他如同一滩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爬起身,眼神涣散的问道:
“她怎么死的?”
“被火烧死的。”
这就是书生的故事。
一个故事终结,另一个故事接上,这个故事,则更加怪异。
“哈哈,群里有人发红包了!”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刚醒过来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群里已经热火朝天地抢起了红包。
“等一下!”
我刚准备点开红包。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先别拆我!”
我定睛一看,红包竟然开口说话了。
“再不拆就被别人抢走了!”
我的手指又放了上去。
“别别别!”红包的脸色变得更红了,“这个红包的个数和群里的人数一样,都是十个,不会被别人抢完的。”
“哼,为啥不让我拆你。”
“因为我们只要被拆开,就死掉了。”
“哦?”
“现实中的红包还稍微好些,人们不好意思当面拆开,一般都要等回去了才偷偷拆。”
“所以他们比你们活的要久?”
“嗯,但也没有很久,被拆完的红包就直接被扔到垃圾桶了,有时候还会被其他人再捡起来,打开一看空空如也,便直接把他们撕个稀巴烂。我们还好可以留个全尸。”
“你们一般能活多久?”
“我们从发红包人的手里发出去,还没一会儿,就全被抢完了,现在人们的手速越来越快,恨不得红包刚发下来就被抢走,还有人做了秒抢红包的软件,我们红包一族的寿命越来越短。”
“可是红包发出来不就是要打开吗。”
“不不不,其实我们红包一族原本是用来保护大家的,传说在古时候有一种身黑手白的小妖,名字叫“祟“,每年的年三十夜里出来害人,它用手在熟睡的孩子头上摸三下,孩子吓得哭起来,然后就发烧,讲呓语,生病,几天后热退病去,聪明机灵的孩子却变成了痴呆疯癫的傻子。我们的老祖宗当时肚子里包着八枚铜钱,放在孩子的枕头底下,就能够镇住这个妖怪。再后来就演化成了发红包讨吉利,只是大家越来越注重红包里有多少钱,却忘了我们红包本身的意义。我们也想多活一会儿,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幸福啊。”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会报答你的,现在你可以打开我了”
“嗯嗯,那我拆了啊,新年快乐小红包~”
“新年快乐~”
等它说完,我就打开了这个红包,然后惊奇地发现,前面的九个人都只抢到了一分钱,而红包里所有剩下的钱,都归了我。
你们一般能活多久?”
“我们从发红包人的手里发出去,还没一会儿,就全被抢完了,现在人们的手速越来越快,恨不得红包刚发下来就被抢走,还有人做了秒抢红包的软件,我们红包一族的寿命越来越短。”
“可是红包发出来不就是要打开吗。”
“不不不,其实我们红包一族原本是用来保护大家的,传说在古时候有一种身黑手白的小妖,名字叫“祟“,每年的年三十夜里出来害人,它用手在熟睡的孩子头上摸三下,痴呆疯癫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