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渊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庭前郁郁葱葱的枝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的样子,目光深远悠长。
送走了陈凤屏他并没有在宫内停留,而是立刻回到了自己府中,并吩咐了几个府内的高手快马加鞭上路跟上陈凤屏一行人的马车。
他吩咐他们要一路保护陈凤屏他们到她回到南陈国要经过的最后一个朝花国的城镇,以防她出任何闪失。他要确保万无一失,且不让她受到分毫的损伤。
南陈国的内政他并不想参与,但陈凤屏的事他既已插手,便会管到底了。
那伙黑衣人他已然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他们亲自告诉他,是谁雇使的他们来加害陈凤屏。虽然皇室之争他想也知道,但有了明确的目标才能够方便提醒陈凤屏。
他相信陈凤屏对于此事不会一无所知,定会有所察觉,毕竟她将会是南陈国未来的储君。如果这点觉悟和警惕性都没有的话,她便没有资格成为南陈国下一任的君主。
但是他也清楚,此番她来出使南陈国带了大批的人马,她定是以为自己不会出现意外,所以疏忽了一些。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她这一路上为她清扫障碍,让她顺利归国。
至于,她会不会知道是他帮助了她,他并无所谓。只是,他对于陈凤屏的匆匆离去,多少是有些失落的。毕竟活了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做知己的人,却是也被他伤了心。
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轻轻地抚上了自己那张若白瓷般晶莹俊美的脸,有些莫可奈何。就是这张脸啊,他这些年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心了。
可生的好看也不是他的错,他继承了他那来自遥远的西海国的母妃的美貌,眉宇间尽是阴柔之气,却是绝色风华。曾有人说过,倘若九王爷为女子,定是冠绝天下的第一美人。
从前他一度以此为乐趣,以这般容颜四处沾花惹草,不亦乐乎。却是没有想到今日,却会因为自己的这张绝色之颜而感到苦恼。
想起来,这世间好像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女子不为他的相貌所动呢。就连是洛珺儿那般的世间奇女子,也曾在第一次见面之时看着他微微发愣了片刻呢。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杜沁那张灵巧精致的面容,却总是对他横眉冷对,活像是他上辈子欠了她多少似的。总是想不通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她那般讨厌,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可以直接问她,但是这样未免显得他太过痴愚,也太过明显得表现出了自己那么在意她的看法。所以他迟迟没有发问,但没有问却并不代表不好奇。
毕竟她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女子。其他的女子在看到他后,不是怦然心动就是如痴如醉,根本不会有任何这般负面的反应。这一点已经在无数的名媛贵胄,或是京城的少女身上应证了。
所以杜沁对于他的态度便更让他觉得新奇,也觉得惊喜。
至于这惊喜是从何而来,他自己却是也丝毫不知道。只是知道,他看着她对他无礼的样子,他并不会感到生气,甚至不会升起任何的不快或是厌恶,竟是心底有丝期待,一种想要揭开谜底的期待。
“王爷,午膳都已经备好了,要去大厅用还是端到房里吃?”外头白乐的声音打断了欧阳容渊沉沉的思绪,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去大厅吃吧,你先下去吧。”他淡淡地说道,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让外头的人察觉到他的一丝尴尬。
确实是尴尬,他少有的想一个除了洛珺儿之外的女子这般出神,准确地说是从未有过。而且竟是因此连时辰都忘了去,不知不觉都忘了还有吃午膳这回事。
今日因为要去送陈凤屏,再加上截获了黑衣人,他甚至到现在都没顾上吃上一口东西。本该是很饿的,却是莫名的感觉不到丝毫的饿意。
自己不禁有些奇怪,更多的自然是尴尬。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杜沁,还一想就是这么久,纠结所有关于她为什么讨厌他的事情。他明明不该在乎的,又为何会如此呢?
幽幽地轻叹了一声,优雅拂袖后一个转身,向着外面大厅的方向缓步而去。既是想不透,那么就且先让他抛开烦乱的思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