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渊的轿子一停稳便一跃而下,也未曾等太监去通报便径直到了乾毓宫的门口,而欧阳容墨也早就等在了那里。他等着欧阳容渊将今天的事情禀报于他。
“皇上万岁。”欧阳容渊微微低头躬身,匆匆行了礼。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时如此慌忙,完全不若从前的一派信步闲游的姿态。就连是太监宫女看到欧阳容渊这副样子,也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欧阳容墨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搁置在案上。坚毅的脸上棱角分明,却是凝重地像一幅深刻描绘的雕像,眉头皱得紧紧的。就算是看到欧阳容渊来了,也并没有舒展开来。
“你先告诉朕,丞相的情况现下如何?”他并没有最先问关于歹徒的事,而是他最关心的君千尘的伤势,毕竟这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回皇上,丞相胸口中刀,此刻已止住了血,进行了治疗。但,尚未苏醒。”欧阳容渊没有任何隐瞒,此事也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下去。对外界可说丞相是为皇上办事,可是对皇上又如何能撒谎?
“啪!”的一声,是欧阳容墨狠狠地一拍案的声音。
“敢在我朝花国国都如此猖獗,打伤我一国之相,罪不可恕!”他的眼神里头一次出现如此大的怒意和杀气,两双眼睛里似是冒火一般。这却不仅仅是因为对于挑衅匪徒的愤怒,更多的是与君千尘的兄弟之情让他怒火中烧。
他与君千尘从小一同长大,几乎形影不离,感情胜似手足,伤了君千尘的人他定是不会饶恕。
“不知皇兄打算如何?”
“那么你觉得呢?”欧阳容墨反把问题丢给了欧阳容渊,他想听听他的想法。
欧阳容渊微微扯出一抹笑后缓缓启了口,“臣弟以为,斩草须除根,否则便会,春风吹又生。”他想,他皇兄把问题抛给他,要的便是这样的答案。
欧阳容墨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案沉吟着。
“那么,皇弟觉得,该如何除根,从何除起?”终于,欧阳容墨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面前的欧阳容渊又问道。他想,或许赶尽杀绝这样的事,他的皇帝比他更为在行。而且此举,也是可让一直没有建树的欧阳容渊立功的机会。
“下个月初便是初夏,也是契萨族一年一度的牧羊节。届时那里必定是里外都会为准备举办这一盛会而尽力,不会料到此时会有危险。我们大可派一名将领举兵攻入,直取契萨!如此一来,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攻,月内便可攻下。”欧阳容渊将自己的计划道出,他相信以朝花国的国力取一个小小的契萨并不是难事。
欧阳容墨微微眯眼,“那么你觉得派谁去合适?”这代表,他心里已经赞同了欧阳容渊的主意。
以前不动契萨是因为与契萨族看似和平的关系可以让四海安宁,但今非昔比,扎尔克莎竟敢如此嚣张。伤了君千尘,等于伤他一臂!那么他欧阳容墨定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他当然知道此举定会在各国引起骚动,但也间接彰显了他朝花国的实力,短时间内也无人敢进犯。
况且如此一来,领土壮大,国力自然更是增强。无论如何,他欧阳容墨都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自然是护国将领袁子易,此人骁勇善战,且有勇有谋,必可成大器。”欧阳容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一人选,他想欧阳容墨的心里想的怕也是此人。
“好,那么即日便开始排兵部署。切记,此举不可对外声张,在袁子易出征前夕朕才会昭告天下。”他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消息倘若泄漏,保不齐便会传到契萨族,到时候事情会难上几分,不便于行动了。
欧阳容渊微微点了点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根本用不着欧阳容墨明说,他的心里早有了分寸。而且,他还有第二手的准备,防止会出现的任何变数。但这他并不打算告诉皇兄,因为并不一定会启用,没有必要让皇兄再为他操心。
“那么你出去后直接让小桂子去传袁子易过来,切记不得让任何人注意到此事。还有,尽快控制住那帮匪徒,免得让他们逃回去回禀消息。”欧阳容墨不忘吩咐道。
“是,臣弟告退。”
兄弟二人却都是在君千尘不在的情况下做出了决定,却不知如果换作了君千尘,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的。因为他是君千尘,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以国家利益为先。这一点,就连是一国之君的欧阳容墨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