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渊陪着陈凤屏一路说笑着走到了御花园,早已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并不在景色之上,却是静静地等待着她自己开口,并不勉强。
御花园的西海石所铺的路上所有的宫女太监皆退到了两边,给欧阳容渊和陈凤屏让出了道路,却也不妨碍他们随时传唤。
“公主,你看,这是现在我们朝花国御花园中开得最为茂盛的金鱼花,你看它的样子是不是像一只张着嘴想说话的金鱼呢?”欧阳容渊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向着面前的金鱼花道。他说此话却是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这陈凤屏能否听得懂了。
闻言陈凤屏身子一怔,她没有想到欧阳容渊会这么说,分明是话里有话。看来这传说中不务正业,只知玩乐的九王爷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济。
“真美,这花在我们南陈国就没有。”陈凤屏立刻回复了状态,眼角带笑地看着眼前的花,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摸金鱼花的花瓣,全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仿佛完全不知道方才欧阳容渊的话中之意。
欧阳容渊见她如此却也不点破,只是淡笑着道:“公主若是喜欢,本王可让人弄些种子,再让宫中花匠把养殖之法教于公主便可。”他有的是耐心等着她把要说的话说出口,不过他最在意的还是国家领土之事,希望可以尽早解决。他并无意与这位公主再继续相处下去,虽然她比之前的扎尔克莎好上许多,也丝毫不矫揉造作,但却也不是他心中所爱。
他最怕的就是,倘若一旦和她相处的时间久了,令她爱上了他,到时候或许会要求联姻。虽然皇兄答应过他,他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婚配对象,但是要是牵扯到国家利益,或许就不是皇兄一个人可以说得算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会不会太麻烦王爷了?”陈凤屏一副开心不已的样子,略带阳刚的脸上尽是笑意。她是确实很喜欢这少见稀有的花种,能够得到自然是开心。只是她还在观察,希望可以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只是吩咐一声而已,并不麻烦。况且,能够博得公主一笑,本王乐意之至。”彬彬有礼地笑着看着陈凤屏,俊美的眸子中流光四溢。
“那么,就谢谢了。”她迟迟才回了一句。
她被他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去,装作看其他的花,却不知这样的动作在欧阳容渊的眼里早已被看破。
“朝花国的花开得可真好,想必花匠一定用了不少的心思来钻研培植之术吧。”陈凤屏走到了另一株紫色的花前道,刻意回避了之前的话题。
“那是自然,我朝花国的花匠请的是名闻天下的大师———妙花子,这里的每一株花都由她亲手种植,亲自浇养。”他不吝啬地解释道,本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陈凤屏听到妙花子的名字不禁瞪大了双目,“妙花子?真没想到妙花子那样的世外高人竟会愿意待在宫中种花,看来你们的国君确实不同凡响,连这样的隐士都能够请到。”她不禁开始暗暗地佩服起这一代最年轻的朝花国国君,还有这一众年轻的臣子。
“妙花子前辈感念皇恩浩荡,自愿留在宫中为皇室养花,不过平日里还是甚少外出,也不许外人打扰。”
“喔,就算如此,你们国君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了!”她不禁翘起了大拇指,心里已然做出了决定。
欧阳容渊浅笑着,继续朝前走去,她眼底的神情他并没有忽略。她若不说,他便是定不会点破,她若说他则洗耳恭听,他待人处事一向奉行这样的原则。这也是他从前为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理由。
“王爷,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但是我希望王爷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终于,陈凤屏走到了欧阳容渊的身边,正色地开口道,一边说着一边还警惕地看着两边,确定没有人后才放下了心。她告诉他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倘若不是为了她自己国家的利益,她又何必告诉他呢。
“公主且说是什么条件吧,只要本王力所能及,一定答应。”欧阳容渊微微一笑,点头应允着。但愿这个公主确实带来的消息足够他答应她的条件,否则倒是浪费了他大好的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