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情传递,是以只好先行回报,还望大帅明鉴。”
章经说道此处颇有些忐忑的望着卓飞,而卓飞却笑了笑,和善的说道:“唔,章兄弟能做到这一步已是极为不易了,毋须担忧,本帅又岂是那种不通人情之人。来人,先带章兄弟到随军郎中哪儿去好好地包扎一番,再吃些东西,日后在论功行赏。”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帅关怀入微,直令章经好不感动,稽首谢恩之后,便随着亲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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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变,卓飞不得不招来各营诸将临时议事,而地图摊开之后,卓飞指着地图上的南雄城说道:“果然不出本帅与公爷之猜想,那吕师夔不敢硬撼文帅督府大军,只好南下侵入广南,而今南雄城既破,吕师夔部以南雄为基,北可据梅关而挡督府大军,南可攻打韶州,侵入广南腹地,而若东去则可奇袭福建,行那围魏救赵之策,迫使江西攻略的文帅大军不得不回师勤王,啧啧,真是打的一副绝好算盘也!”
众将闻言,均觉得卓飞言之有理,这南雄的地理位置确是关键的很,而广南中路轻易就丢了梅关、南雄,真是令战局一下子便陷入了被动啊。
蔡蒙吉紧盯着地图,皱了皱眉头,也说到:“贤弟所言有理,吕师夔这算盘确是打的不错,诸位且看,这青嶂山距南雄城足有四、五十里之遥,而吕师夔竟将斥候遣至这么远来探查山区,莫非他真是存了穿山而过,去奇袭福建的念头么?”
侯焘闻言,插话道:“若是如此,那其先锋为何又要追击熊飞而去,难道是在行那声东击西之计不成?”
众将沉默,毕竟吕师夔占了南雄之后,已是可攻可守,东西南北尽可去得,其本意如何,实在不好判断。
卓飞扫视诸将,只见各个都是眉头紧皱,满脸的苦恼,而唯有徒儿吴天表情凝重,似乎是有些想法,卓飞有意培养徒儿,于是笑着说道:“天……唔,吴顾问,当前形势,尔可有什么想法么?”
吴天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恩师在刻意栽培自己,于是精神一振,先组织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这才郑重说道:“回禀大人,依吴某之见,南雄虽破,但对于我等早先设下的奇袭之计却是影响甚微也!”
“哦?”诸将纷纷望向吴天,心说咱们本是待南雄守军和吕师夔打的筋疲力尽之时,再从腹背杀出,奇袭建功的。可如今南雄都破了,那咱们还奇袭个鬼啊!就算你是卓大人的徒儿,那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啊!我说这小子到底懂不懂兵啊!
王挫和张跑也是如此想,这俩心说小师弟莫非是疯了?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胡扯么!于是这俩人不约而同地在背后偷偷的扯了扯吴天的衣襟,提醒他慎言。
而蔡蒙吉、侯焘、李结还有那位张姓老将军闻言之后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似乎若有所悟。
众人的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儿,而吴天又接着说道:“依吴某愚见,若那吕师夔率军围攻韶州,则吾等还可行那奇袭之计,若在加上刚调去驻守连平的两万大军,一起给那吕师夔部来个前后夹击的话,恐怕吕师夔部便有覆灭之虞也。”
说的对啊,不管那吕师夔是围攻南雄还是围攻韶州,咱们不都能趁他攻城疲惫的时候去偷袭一下的么?
诸将闻言之后,纷纷点头,一边觉得吴天说的在理儿,一边又暗中奇怪自己为啥就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吴天见诸将都赞同了自己的分析,登时勇气更足了,于是他又娓娓言道:“而若那吕师夔若是抱了穿山而过,走龙南一线去奇袭福建的念头,那就更好了,我等大可在山中设伏……唔,甚至还可以劳军为名,诱其进入龙南县城,给他来个关门打狗,若能斩杀吕师夔及其部一干将领,则敌军必不战自溃也!只是……”
“好!”
王挫听到此处,情不自禁地对着吴天的肩膀猛拍了一下,直把吴天给打了个趔趄,
卓飞狠狠地瞪了王挫一眼,正准备教训他两句,却见诸将皆击节附和,齐声大赞吴天分析的在理儿,而蔡蒙吉也微笑着言道:“吴……吴顾问之言,句句精辟,直令人茅塞顿开,卓大人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也!哈哈!佩服佩服。”
蔡蒙吉算是自己的师伯,蒙他夸赞,吴天赶紧谦虚了两句,不过他那白嫩的小脸上却无太多喜色,反而是面现尴尬。
卓飞笑了笑,冲着吴天问道:“诸位静静,吴顾问的话怕是还没说完,咱们不妨让他先接着说下去吧。唔,吴顾问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呢?”
吴天有些尴尬,赶紧抱拳说道:“蒙大人垂询,不敢相瞒,吴某只是隐约地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有不妥之处,却一时间又想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错漏,还望大人指点。”
“啥?还有不妥?不会吧……我看挺妥的嘛!”王挫嘀咕了一句,而场中诸将和他想法一样的大有人在,纷纷点头附和。
卓飞再次扫视了一圈,发现大多数将官都茫然不解,而义兄蔡蒙吉也在苦苦思索,而侯焘确是眉头舒展,似有所悟了。
“侯营正,可是觉得哪儿不妥当么?”
侯焘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卓叔父他老人家正在用鼓励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中有些感动,赶紧抱拳言道:“回禀大人,末将以为吴顾问之言精辟在理儿,只不过……只不过如今恐是难以成真了!”
“啊!”
“这……”
诸将闻言,均难以置信,一时间议论纷纷。
卓飞挥了挥手,示意诸将稍安勿躁,又笑眯眯地问道:“这又是为何呢?”
侯焘恭敬地抱了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只是觉得既然那吕师夔遣斥候探山,那恐怕他本是存了东袭福建之意的,只可惜,这斥候小队为我所灭,试想,如此一来,那吕师夔安能不起疑心?而若起疑,那吾等的奇袭之计或是吴顾问所言的埋伏、诱敌之计等等,怕是都难收奇效也!咳咳,末将浅见,还望大人指正。”
对啊!一个八人斥候小队,凭空消失,那吕师夔安能不疑?而敌若起了怀疑,那咱们莫说是奇袭埋伏人家了,恐怕能不被敌虏反噬一口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吧!
诸将纷纷恍然大悟,各个都想不通自己为啥连这么重大漏洞都没看出来,而吴天也是面带惭色,抱拳对着侯焘连说受教了。至于蔡蒙吉则是暗叹一声,心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这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细啊!唔,话说这侯焘贤侄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来着……
卓飞扫视诸将,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好!说的好!其实军议便该如此,各抒己见,错了也不妨事,只要想办法补漏拾遗便好了,吴顾问何须自责也!”
“谨遵大人教诲!”吴天闻言,赶紧躬身受教。
蔡蒙吉微微一笑,好奇地冲着侯焘问道:“既然侯营正能看出此策之弊,却不知可有破敌之法?”
侯焘老脸一红,尴尬地言道:“末将不才,还未想到良策……”
蔡蒙吉一怔,颇为失望,转向卓飞,犹豫道:“大人,你看这……”
卓飞微微一笑,尚未来的及答话,忽见王挫一斧子劈在一棵大树之上,并大声嚷道:“真是麻烦,依我看,既然横竖都猜不到那吕师夔的动向,那咱们倒不如直接杀去南雄,和他来个一了百了!”
“住口!休得胡言!”李结嫌王挫给恩师丢人,又怕惹得恩师不快,于是赶紧一拉王挫的胳膊,怒斥到。
诸将见状,尽皆莞尔,心说难怪卓大人成天骂他这个徒儿是夯货,如今看来,这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傻蛋啊!咱满打满算就一万人,跑去和人家五、六万大军硬撼,还要攻城,这不是存心在找死么!
诸将皆作此想,而还没等他们这个念头想完,却听卓飞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哈,还是挫儿深知吾意,不错,咱们就这样直接杀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