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使得呢?”许昭平轻笑一声,“皇弟乃是皇室宗亲,纵使寡人亲自督之,他依是会不服管教,……”
听着圣上与他言说太子不服管教,吕绥德立即直起身子,一脸肃容,“圣上多虑了!靖太子虽为贵胄,却为臣等之责,待其回属地,臣等定会好好督管。”
他以前不晓得太子竟如此自以为是,胆大妄为,今日知晓了,又怎会坐视不理。纵使是太子之尊,也应知晓尊卑,恪守礼教。依着太子之行,明明该废太子,立明嗣,奈何皇室凋敝。不过纵使血脉单薄,太子还是必须依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行事,一字不可乱。
想着靖太子竟敢逼宫,吕绥德的脸气得通红,枉他们一群老臣一心想着完成先帝遗愿,竟遇到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太子!
许昭平见吕绥德表了态,便走到了许昭靖面前,用上一副商量的语气,“那皇弟?”
见许昭平用着商量的口吻讥讽自己,许昭靖攥紧双手,弯腰叩了个头,“皇兄安心,臣弟,臣弟自会,自会安分守己。”
“那,便有劳吕大人了!”许昭平笑着抬脚朝着殿门走,待到要迈过门槛的那刻,又转头看了许昭靖一眼,含笑道,“皇弟你可要好自为之。”
听着许昭平说过了‘好自为之’,许昭靖才抬头冷冷的盯着许昭靖的背影。什么‘好自为之’,不过是让自己当心自己的脑袋罢了!什么‘皇兄皇弟’,不过是向自己强调着尊卑!许昭平,你等着,我许昭靖定是不会忘记今日之耻。他日,待我许昭靖再踏入皇城之日,定是你许昭靖命丧之时!
听着圣上冲着逼宫的太子还做出了规劝,吕绥德随即热泪盈眶,乾朝有福啊,竟是有这么一个宅心仁厚的君王!可,光有君王怎么够,他也许可以撺弄着选秀了。选了秀,圣上或许就有后了,有了后……似乎不能立太子。
毕竟他们朝还有个现成的太子在尸位素餐。
吕绥德一肚子气斜了一眼在自己身侧跪着的太子,却发觉太子的眼中满是冷光。
一见冷光,吕绥德的脑海里立即回荡起了他在殿后之时,一公公与他言说的,太子依着先帝之令,强闯楹池之事,顿时火气更大了。
吕绥德性子直爽,火气一大便顾不得许昭平还没走远,直接跳了起来,“靖太子!您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许昭靖隆起眉头,瞥了吕绥德一眼没说话。
见许昭靖竟敢蔑视自己,吕绥德顿时怒骂道,“昭靖小子!不说圣上!先帝在世时尚且敬重老夫几分,您今日竟敢如此待老夫!”
“吕大人,别再大庭广众丢人现眼。若是想训人,便回去训你——”许昭靖看着停在殿门外不远处的许昭平上了预备上车辇,便更加无所忌惮,心道,吕绥德不过是个老臣!若是他不能用,自己用别人便是。他对吕绥德已是忍到了极点。
“呀呀呀!反了反了!”听着许昭靖不知谢恩,反而挖苦自己年迈,吕绥德也顾不上脸面,“圣上纳妃时圣都没和老夫呛声,你个小子——”
听到‘纳妃’二字,许昭靖的呼气急促起来,愤怒到不能自抑,“吕绥德,你莫要倚老卖老!”
“哼!倚老卖老!小子!”吕绥德胸口剧烈的起伏,“你可记得老夫几朝为官?嗯?”
几朝为官?呵,管他何事?许昭靖起身欲走,却被吕绥德一把拉住,“靖小子!老夫今日尊你为太子,与你将话讲明,老夫为官三朝!却甚少担任实职!为何?因为老夫职责所在便是监督天子之行。老夫府内,不仅有先皇遗诏,还有老先皇的遗诏,知晓为何圣上敬我?因为老夫有废储之权。你有先帝令牌如何?圣上早已知之,不过是我等老臣怜先帝苦心,不忍夺之罢了!今日太子殿下你竟是用它犯上作乱,动摇我大乾基业,着实太伤我等老臣之心!”
“与本太子何干?”许昭靖猛地用力甩开吕绥德抓着的袖子,吕绥德顷刻被摔了个趔趄,“许昭平敬你不过是因为他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罢了!”
“哈哈哈!懦夫?”吕绥德被摔了趔趄之后,脑子清了一点,听到许昭平说圣上是个懦夫,不由得哈哈大笑,叹息自己眼拙。早些年,圣上与太子皆幼,他觉得圣上攻地有余,守成不足。
一国之君,杀戮之气过重,终究是坏事,能干出攻一城,屠一城的君王,怎能坐得稳江山?
所幸圣上平叛之后,性子平和了些,待朝臣皆是礼有余,力不足。
而太子与之相反。早些年似乎谦谦公子,待群臣彬彬有礼,近些年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失去控制。
吕绥德叹了口气,若是圣上有后了,那太子成不成器也不是大问题。不过子嗣之事急不得,吕绥德把注意力集中到许昭靖身上,“不论圣上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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