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滚!以后不准做贼!”
抬手一挥,那人跟一条麻袋似得,被海亮扔出去老远,足足飞出去两丈。
他的运气很不好,偏偏撞在了一颗大树上,咯吱一声,腰椎被撞裂了,下半身顿时瘫痪,倒在地上叫唤起来。
海亮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捡起了姑娘的包,紧走几步递给了她。
“姑娘,这是你的包吧?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
姑娘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你大哥,今天刚好发工资,还好钱没少。”
“那你没事吧?可以站起来吗?”
“可以,但是……我的手臂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这时候海亮才发现姑娘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好深,足足半寸,骨头差点露出来,三寸多长。
海亮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旁边有一颗桑树,立刻摘了几片桑叶过来,放在嘴巴里嚼碎,敷在了姑娘的伤口上。
姑娘差异地说:“哎呀,这东西好脏。”
海亮说:“别动,这是桑叶,最好的外伤药,不但可以止血,还可以消毒止痛。”
“啊?你是……医生?”姑娘问。
海亮说:“是,我是中医,”
“怪不得呢。”
果然,桑叶敷上以后,血不流了,麻麻的,也不痛了。
姑娘说:“大哥,你人真好,既然是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不如送我回家吧。”
海亮看了看天,夕阳将要落下,这时候即便赶到罐头厂,工厂的老板恐怕也不在了。
既然时间错过,那不如明天再来,先送姑娘回家再说,她一个女孩子穿过这么长的荒僻树林,的确很不安全。
海亮说:“好,你家在哪儿?”
姑娘说:“就在前面不远,上马路拐个弯就到了,对了,我叫素芬,你叫什么名字。”
“王海亮。”
“喔,海亮哥,谢谢你救了我,不如到我家去吧,我爹妈很好客的。”
海亮没办法,只能先送她回家,然后再找地方住。
这次海亮出来带的钱不多,只够吃饭的,不够住旅馆。
所以这些天他每夜都是找水泥管子住,或者钻桥洞子。
他的体格好,也不讲究这些,长久的野外生活锻炼了他随遇而安的性格,在哪儿都能生存下去。
就这样,海亮跟着姑娘顺着原路返回,来到了素芬姑娘的家。
素芬姑娘的家并不远,真的上马路拐个弯就到,住在Z市的郊区。
那是一个四合院,面积不大,但是很宽敞,只住了一户人家。
素芬走进院子以后呼唤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立刻,从屋子里冲出来两个中年人,女人四十来岁,面色红润,皮肤白皙,是素芬的娘。男人同样四十来岁,头发花白,眼角上有少许的皱纹,是素芬的爹。
他们同时看到了海亮,也看到了素芬手臂上的伤口,问道:“咋了孩子?你这是……?”
素芬赶紧解释:“喔,俺在路上遇到了贼,贼要抢俺的包,割伤了俺,是这位大哥打跑了两个贼,把俺送回来的。”
素芬爹一听,眼睛里闪出了感激,立刻握住了海亮的手,说:“小同志,谢谢你了。”
这个称呼让海亮想笑,他听不惯小同志这个词,大山里没这样的称呼。
“不用客气叔叔,这我是应该做的,任何人碰到这件事都会管。”
就这样,素芬的父母把海亮拉进了屋子,热情招待。
素芬姑娘也下了厨房,亲自做了两个好菜,招待救命恩人。
尽管海亮有点尴尬,但是盛情难却,觉得这样离开是不给主人面子,他只好坐了下去。
好菜好饭摆了一桌子,素芬爹开始打听王海亮的来路:“小同志,你家是哪儿的?”
海亮说:“大梁山的。”
“大……梁山?”男人的身体首先颤抖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是那个村的?”
海亮说:“疙瘩坡。”
“疙瘩坡?那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喔,我爹叫王庆祥。”
素芬爹打了个冷战,手里的筷子差点撒手,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跟海亮的眼睛对视。
“喔,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喔,我娘,我媳妇,还有我。”
“怎么?你结婚了?”素芬爹问道:“哪家的姑娘?”
他这么一问,海亮立刻想起了家里的妻子玉珠,满脸自豪说道:“我媳妇叫玉珠,是我们村孙上香的独生女儿。”
“那你丈母娘的名字叫……?”
“喔,她叫孙上香,是媒婆,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婆。”
“咣当!”一声,素芬爹没坐稳,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被闪电劈中,脑子里嗡地一声,几乎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