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瓦片刚要遮盖上那窟窿,忽听远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猫叫声传来,那声音之大,之凄厉,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令人不寒而栗。
我猛打了个寒颤,瓦片差点脱手。
就在这时,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棺材里的那个老太太身子急颤了几下,顶着满脸血污,竟慢慢地坐了起来。
这时,屋内的人经过一阵慌乱,才弄清楚是进来一条狗,纷纷骂着又回到了屋内。却猛然看见老太太满脸是血地在棺材里坐了起来。
我娘,众人“嗷”地一声,又转身窜了出去。
这时,又是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从远处传来,那老太太身子一抖,忽地站了起来……
我吓得猛一哆嗦,不敢再看,忙用瓦片堵住那窟窿,转身下了房,在院子里男女老少乱成一团之时,顺着墙外的那棵树出溜下来,撒丫子向村口窜去。
其时,雨已不下了,风也小了。我踩着泥泞的土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村口,远远望见那棵黑黝黝的大柳树的影子,便迫不及待地连声低叫:“三爷,三爷,诈了,老太太诈了……”
我连喊几遍没人应,跑到跟前一看,竟发现三麻子不知啥时早跑没影了。
我靠!横竖又是这杂种拿我当棒槌使,自己溜号了。
我他娘的咋这么不长记性呢,这幸亏没被人发现逃回来了,若被当场抓住,不死也得折条腿。
我气疯了,转身刚要沿着乡道往前奔,忽听身后一声吼:“往哪跑?”
我脑袋轰地一炸,以为高大善人的家丁追来了,双腿一哆嗦,“扑哧”一屁股砸在了泥水里。
“好汉爷,不是我呀,都是三麻子那个杂种……”
我抱着头惊恐地刚喊到这儿,忽觉脑袋“啪”地一震,眼前闪出一片金星,完了,中弹了。
我抱着脑袋软软地歪在了地上的泥水里。
“小兔崽子,起来,敢叫你三爷的雅号,揍的你小子轻了。”
咦?这不是三麻子的声音吗?我忙睁眼一看,见他满身雨水淋沥地,正单腿站在那儿呼哧着喘气。
我不由一阵大喜,忙叫道:“三爷?你刚才去哪儿藏着了?我咋找不到你?”
三麻子骂道:“藏着?老子若藏着,那猫叫声从哪儿响起的,半点脑仁没有。”
噢,原来那猫的叫声,是三麻子叫的呀,靠,这家伙咋啥也会呢,不明白,但佩服。
既然报复完了那个大和尚和高大善人,出了口恶气,那就赶紧走吧。
不料,三麻子却得意洋洋地道:“咱特么不走了,就在这村口等着。”
等着?等谁?等那些气急败坏的家丁来抓我们吗?那真是主动送死了。
我急道:“三爷,此时不走,咱就走不了了,那些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万一他们追出来,咱跑都没地跑。”
三麻子闻听,仰头哈哈大笑:“小子,你咋不往好处想呢,兴许他们会抬着八抬大轿来把咱接回去。”
这,也吹的太没谱了吧。
我刚要反驳,三麻子又忽然严肃地道:“你知道吗?那个老太太没冲出屋来,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我猛地一惊,瞪眼张嘴地问:“那,那老太太又死了吗?”
“切!”黑暗中,三麻子哼了一声,道,“她没抓到个目标,胸膛里那口气没出来,能死吗?”
“那,那咋办?”我惊悚地问道。
三麻子深高莫测地呵呵一笑,给我分析了他们解决诈尸的三种办法。
一:把房子连同老太太一块烧掉。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房子是高大善人的祖产,他不可能舍得一把火烧了。
二:请那个永信法师做法诵经,让老太太再死去。但,佛教法术只对鬼魂起作用,而对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诈尸,没任何招可用。
三:就是打开屋门,逼一个人进去,让老太太把他掐死,出了那口气。这种办法好是好,可特么谁愿意去死呀,再说以高大善人的名声,他也不会不敢这么做,那可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既然这三种方案都不管用或排除了,那他们再会干啥?总不能让那具诈尸长时间呆在屋里吧。要知道,那可是高大善人的老母亲啊。
“所以,”三麻子最后得意地道,“走投无路之下,他们肯定会想起咱两个人,想起我曾跟他们说过的那句话,妈的,不用八抬大轿来请咱,老子绝不回去。”
我一听,大喜,忙接道:“对,还有,一定要让那个色鬼大和尚给咱跪地磕头,都是那家伙挑拨的那个善人,才把咱扔出来的。”
我光顾着高兴了,却没想到要问问三麻子能不能或用什么法子降服那具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