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儿子自己玩。
这让我很痛苦,也不愿意回家,每天不愿意回家,宁可在火葬场呆着,那个时候的炼化工朋友很少,知道我是烧死人的,他们都不愿意理你,除非是家里死人了,他们再愿意来找你,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你找他们,他们总是说有事,这我也理解,所以我是孤单的。
只有在云白不在家里的时候,我才敢抱儿子,但是她回来就能闻出来,我都奇怪了,不管我洗得多少以干净,用了多少的香皂,那个时候用香皂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是我为了抱儿子,用了,依然不管用。
我的精力没有地方用,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机会,我开始不敢做,也不想去做,也不愿意去做,可是我闲着的时间太多了,心里也太空虚了,回家儿子不让我抱,妻子冷脸相对,我感觉家是冷的。
我认识了化妆室的一个化妆师,和我一起进场子的,因为我们不在一个部门,所以见面也只是点一下头。
那天,我骑着师傅的车去,去给师傅到农场买酒,撞到了她,当时撞到了,我吓坏了,扶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说。
“没事,走吧,小左同志。”
我没走,她走了,还冲我一笑,我愣愣的看着她走了,她是我们场子的葛竹,也是场花,追她的人很多,就是外面的人也不少,也不计较什么给死人化妆不化妆的,可见她的漂亮。
我没有想到,就这么一撞就撞出事情来了。
正赶上年底,场长搞了晚会,这是第一次,在大来饭店,很热闹,就那样,我和葛竹熟悉了,成了朋友。
我请葛竹吃饭,她竟然同意了,她是一个高傲的天鹅,这谁都知道,想靠近她的人多去了,可是没有一个能靠近的。
我没有想到,那天,她带我去她家,那是一间老房子,很旧,但是可以看出来,也很有点气势,满式的老房子。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父母在其它的地方住,我一个人住在这儿,男人进我的房间,你是第一个。”
我进去,老家具,泛着暗红的光,一看就有上百年的老东西,屋子干净,漂亮的,竟然是两进的,有四间房子。
“最后一间是我住的,我就不让你进了,我带你进一间房间。”
葛竹带我进了一间房间,我就愣住了,屋子里挂着的全是画儿,画架子上也有画儿,画了一半的大海。
“你会画画儿?”
“对呀,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
“那怎么到火葬场了?”
“我想画出和其它人不同的东西出来,那个地方能给我灵感,不同的灵感,你看看我这些创作出来的画儿,他们看了说,很震惊,能穿透灵魂的东西,我就是要这些东西。”
我看着这些画儿,虽然我不懂,但是每一幅都会让你的灵魂一动,确实是好东西。
葛竹摘下一幅画儿,卷上,用报纸包上,递给了我。
“送你的,我是第一次送人画儿。”
“谢谢你。”
我有些激灵。
那天我把画儿裱完,拿回家,挂起来,云白看了一眼说。
“拿走,一股死人味。”
我愣在那儿,那天我发怒了,骂了云白,她不说一句话,任凭我骂。
那天我摔门而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去了火葬场,住在办公室,把画儿挂在了办公室,我是第一次在火葬场住,心里感觉到不安,因为晚上火葬场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但是这天晚上我没有看到,虽然我是半夜睡的。
第二天,我看到了葛竹,见面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进炼化间,赵铁已经开始工作了,我坐在一边抽烟,心里乱七八糟的,葛竹。
下班请葛竹吃饭,谢谢她送我的画儿,我很喜欢,她问我云白喜欢吗?谁都知道云正师傅有一个女儿叫云白,他们也是白云,他们也知道 和云白结婚。
“噢,喜欢。”
我没有说出实情来,那样觉得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葛竹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那意味就十足了,我感觉她感觉到我在说谎了。
那天我们竟然破更天荒的看了一场电影,看电影的时候,葛竹竟然把手伸过来,拉住了我的手,那天我都不知道演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葛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能那样,因为我有妻子,有儿子,我不想那样做,之后我就有意无意的离葛竹远点,可是她总是来找我,不是吃饭,就是出去玩,反正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也找到了温暖的感觉,回家是冰冷的,除了看儿子玩,我真的不愿意回到那个家。
师傅也问过我这件事,我说挺了的,不想让师傅再操心了。
我和葛竹一直到春天来了,那天她带我去她住的地方,再次让我看了一幅画儿,是在一个箱子里拿出来的,不大,竟然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细看,画得太精致了,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清纯,美丽,脱俗的漂亮。
“怎么样?”
“太完美了。”
葛竹没多说什么,笑了一下,把画收起来,然后我们聊天。
回家后,那画儿上的女孩了我总是忘记不掉,一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个同学母亲去逝了,存骨灰的时候,我进了骨灰室,找了一个位置,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骨灰盒上的,我当时就愣在那儿,葛竹的那张画儿,指甲盖儿大小的画儿,就是这个女孩子,我的汗就流出来了,什么意思?这个女孩子死了?
我腿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