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细想了想,忽然将扇子在掌中一敲:“有了,叶姑娘生就一副丽色,正和一个‘媺’字,叶属木,水生木,这第二字当从水才是,韩愈诗《奉酬卢给事曲江荷花行》中有‘玉山前却不复来,曲江汀滢水平杯’,莫若叫‘媺滢’如何?”
叶棠花真是不知道凤九歌打哪里找出这么稀奇古怪的两个字来,心里琢磨了一下,倒还不大难听,总比棠花二字用心得多了,况且事已至此,也没她推脱的分,便只好笑了笑应了:“多谢王爷赐字,棠花无有不应。”
凤九歌抿唇笑了笑,心里将“叶媺滢”三个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虽然用字乖僻些,总还胜在用心,用意也好,况且又是他亲自取的,自然觉得好听,神色间愈发自得起来,看的叶棠花心里一阵纠结。
在叶棠花身后的那辆马车上,叶芸香和叶昙幽委委屈屈地坐在一辆车上,怎么想怎么憋气。
“那叶棠花有什么能耐的?分明半日都没有准备,却偏偏走了狗屎运,接连两次撞上考题,得了教习的青眼!”叶芸香咬了咬下唇,愤愤道。
叶昙幽沉吟片刻,摇头道:“若说她运气好蒙中了一次倒还罢了,接连两次就未免可疑了,况且她前几天又毫无准备,分明是早已得知了题目,有恃无恐呢。”
“什么?她早就得知了题目?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当姐姐的帮我们一把怎么了?这般小肚鸡肠,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叶芸香听罢顿时气炸了,柳眉倒竖起来,若不是马车车棚不高,她非跳起来不可。
叶昙幽伸手将叶芸香按下:“姐姐这急性子还是改改的好,且不说这个了,那叶棠花知道了题目自然是有她的手段,她告诉我们干什么呢?她跟咱们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巴不得咱们出丑呢!”
叶芸香恨恨地甩了甩手:“这个臭丫头,我早晚有一天要她好看!”
“要她好看,机会多的是,眼前这不就是机会么?她知道考题却不告诉我们,还由得我们出丑,这件事若是传到父亲耳朵里,有那小贱人好果子吃吗?”叶昙幽抿唇一笑,眸间一丝狠厉闪过。
叶芸香“哦”了一声,顿时兴奋起来:“是啊,父亲最疼咱们了,知道那叶棠花藏私,还不狠狠教训她一顿?这下看她如何翻身!”
姐妹俩说话间便到了家门口,叶芸香一心想着快些找父亲告状,兴冲冲掀了帘子跑下来,却在门口正和叶棠花的马车对上,叶芸香一抬头,正瞧见凤九歌从马车上下来,登时瞪圆了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
凤九歌自马车上下来,又回身将叶棠花扶了下来,再一扭头才瞧见叶芸香目瞪口呆的样子,禁不住一声轻笑:“叶二小姐这是怎的了?瞧本王生得可怖,吓傻了不成?”
叶芸香仍没回过神,倒是后头跟上来的叶昙幽替她回了话:“回王爷,二姐只是瞧见大姐和男子共乘一车,一时讶异罢了,倒是王爷您怎么会在大姐的马车上?”
凤九歌微微一笑正待答话,早有进去报信的小厮请出了叶远志来,叶远志迎上前来先施一礼一脸恭敬:“微臣恭迎长平王,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凤九歌挑眉,扭过头看着叶远志:“叶公不必多礼,想来叶公还不知道璋楼失火的事儿吧?不知哪里来的贼人在璋楼放了一把火,致使女艺之试不能进行,本王想着叶大小姐总爱遭贼人惦记,便决定做回好人,送叶大小姐回府,望叶公莫嫌本王唐突啊。”
“王爷哪里的话,小女能得王爷护送,也是她的福气,棠儿还不快谢过王爷?”叶远志说到最后,极尽温柔地看了叶棠花一眼,看的叶棠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叶远志也就在人前还能装装样子,人后对她可是还不如叶芸香和叶昙幽姐妹俩呢。
“媺滢谢过王爷护送之恩。”叶棠花怕凤九歌忘了跟叶远志解释这件事儿,往后再连累了她,便借着道谢的机会跟凤九歌提个醒儿。
“媺滢?王爷,这……”叶远志觉得自己有些转不过弯来,叶棠花的名字几时换了这两个字?
“啊,忘了和叶公说,本王方才在车上跟叶大小姐闲聊,无意间听到叶大小姐尚未有字,这入学读书了怎么能没有个字呢?本王就自作主张,替叶姑娘择了‘媺滢’二字,还望叶公莫怪本王逾越。”凤九歌自是知道叶棠花的意思,朝叶远志笑笑的同时解释了一番,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却摆明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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