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住人心险恶。”
男子怔了怔,继而忍俊不禁,他伸手在叶棠花的头顶摩挲了一下:“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苦大仇深的?谁害了你了么?说出来,爷给你出气!”
叶棠花气急败坏的避开他的手:“我不用你给我出气,你是谁的爷!”说罢瞪了他一眼,眼珠儿一转却又笑开了:“你方才说我是小兔子,如今又说你是我的爷,那你岂不是兔儿爷?哈哈……”她笑弯了腰,一只小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揉着笑出的眼泪,倒把对面的男子看怔了。
“你也长大了……”他出神地喃喃自语。
“你一点都没有长大,还是像个小孩子。”叶棠花负气地抿了抿唇,偏过头去找那颗梅树,她凭着印象走到一棵梅树之下,却发现那棵梅树下的小土堆已经被挖开了,一些土块儿散落在地上,她气恼地转过头去瞪着黑衣男子:“不守信用!说好了一起挖的,把东西还给我!”
黑衣男子蹙了眉尖:“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来了……话说回来,你还真小气,我把我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埋了进去,你就埋了个什么破烂玉佩?”
“才不是破烂玉佩!小蝴蝶玉佩是暖玉,是娘给我暖手用的,很珍贵的!”叶棠花咬了咬下唇,又瞪了男子一眼。
“暖手?”黑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叶棠花的小手上,他走过去握了一下:“果然凉得很。”
“你放肆!”叶棠花一惊,连忙将手背到身后,一脸惊慌地盯着男子。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敢在威远侯府这般无礼?
“呵呵,小丫头戒心还挺重,对你这种黄毛丫头,我还没兴趣。”黑衣男子嗤笑了一声,叶棠花的反应显然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自腰间扯下一块玉牌朝叶棠花扔了过去:“也是暖玉的,拿着暖手吧。”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把玉佩还给我!”叶棠花脸色都变了,会不会是这一世李姨娘打探到了她和这男子的约定,要扣她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年纪不大,忌讳还挺多,到底是威远侯府出身。”男子笑了笑,借着身高优势摸了摸叶棠花的头,趁她躲避的时候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跃到梅园外墙之上,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剩下叶棠花一个人呆若木鸡。
叶棠花抚摸着那暖玉的玉牌,只觉得那玉牌暖得灼手,好似一块烫手山芋。
没了小蝴蝶玉佩也就罢了,横竖她这五年也就这么过来了,她担心的是万一这个玉牌被人发现,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能留下这东西……
叶棠花负气地想着,可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她又改了主意。
平白无故地失了小玉佩,她就不能拿点补偿吗?大不了……就说是街边买的好了。
叶棠花心里这般敲定了主意,想了想转身折下一支低矮的梅花,便沿着来时路走了回去,然而叶棠花不知道的是,她只离开了宴会一小会儿,日后却因这一小会儿险些好了自己的性命。
等叶棠花回到暖阁,正赶上宴会结束,出乎她意料的是,此时叶芸香和叶昙幽已经坐到了威远侯府老夫人的面前,正含羞而热切地笑着。
她心里正惊讶这二人这么快就得了老夫人的眼缘,就听见西平侯夫人殷切的笑声:“老夫人,您家这几个外孙女儿真是水灵的可人,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江南的姑娘家真是标致,看得我爱极了,只可惜我自己不生在江南!”
原来如此……
叶棠花暗暗点头,又是西平侯夫人的功劳吗?这姐妹俩竟是攀上了西平侯的高枝,可是为什么西平侯夫人愿意接纳她们?她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侯夫人谬赞了,昙幽愧不敢当。”叶昙幽姿态娴雅,微微躬了躬身子,这般故作矜持地姿态反而得了老夫人的眼缘。
“虽说是从江南回来的,规矩倒还不大错,凝儿要好好顾着她们啊。”老夫人慈爱地抬了抬眼睛,看着叶沐氏吩咐道。
“母亲放心,凝儿都省得,这两个孩子的规矩确实是没什么大错儿,是个能调教的好料子。”叶沐氏温柔地笑着,看不出喜怒哀乐。